「我應該沒誤會?」謝歸瀾語氣懶散,他比岑霧高了大半個頭,低頭時灼燙的呼吸蹭過他耳廓,「少爺應該是想叫我過來?」
岑霧瞬間惱羞成怒,「廢話怎麼這麼多?」
謝歸瀾見好就收,很聽話地給他撐傘,帶他回教室。
岑霧到了教室,還是沒忍住,在謝歸瀾肩膀上給了一拳。
班裡人一開始撞見岑霧打謝歸瀾,還挺受驚嚇的,都不敢大聲說話。
等見得多了,就從我靠,暴力,變成了我靠,家暴。
雖然家暴也不對,但謝歸瀾漆黑的眸底壓著點笑,被打了也不生氣,有時候岑霧氣狠了,謝歸瀾還起身去前面哄他,搞得他們過去攔,跟多管閒事一樣。
也就根本沒人管。
岑霧恨自己不爭氣,他這次憋住了,一整天都沒再給謝歸瀾東西,小測從前往後傳卷子,他都是讓路望遞給謝歸瀾的。
直到晚自習前,他發現謝歸瀾手上的紗布沒拆,而且一直沒塗那個藥,才終於忍不住跟謝歸瀾說話,「那個藥每天要塗…塗兩次。」
他昨晚專門去找陸醫生拿的藥,比他之前給謝歸瀾買的藥效好一些。
「嗯?」謝歸瀾從化學卷子上抬起頭,下周末是省化學競賽的決賽,他這幾天在刷題。
謝歸瀾每年下半年都最忙,不光省級競賽,全國數學聯賽也在十二月初開始,到時候他還得去集訓一周。
岑霧有點擔心,謝歸瀾燙的是右手,做題肯定也會磨到受傷的地方,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換成之前,他肯定拉過來就看。
都怪謝歸瀾,搞得這麼不對勁。
岑霧忍了又忍,根本忍不了,趁還沒上課,他跑去最後一排,坐在謝歸瀾旁邊,就很蠻橫地把謝歸瀾的手拽過去,拆他的紗布。
岑霧兇巴巴的,拆紗布的動作卻很小心,生怕弄疼他。
「少爺,」謝歸瀾心底一片柔軟,但仍然抬起眼帶著點惡劣說,「你這樣我又要誤會……」
岑霧一摔藥膏,還有完沒完,他紅著臉怒道:「誤會什麼?!」
謝歸瀾:」誤會你喜歡我。」
岑霧:「……」
「我這個人容易多想,」謝歸瀾指尖叩了叩卷子,「所以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岑霧梗著脖子不說話。
「每天給我帶早點,」謝歸瀾嗓音是天生的冷淡,慢條斯理地問,「幫我挑魚刺,比我都了解我的口味,這是喜歡我的意思嗎?」
「……」岑霧莫名被說得耳熱,他怒瞪謝歸瀾,「你別自戀了。」
謝歸瀾又問他,「深更半夜從賽車場追著我上山,這算喜歡我嗎?」
「肯…肯定不算。」
岑霧覺得與其在這兒被審問,還不如去餵鯊魚,他不想跟謝歸瀾說話了,拉過謝歸瀾的手給他上藥,塗完下意識低頭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