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謝家別墅後頭的小樓里,很少出門,這些年連謝商景都幾乎不見。
謝商景陰柔俊美的臉上戾氣滋生,他冷冷地瞥了謝歸瀾一眼,就去找周荔。
謝歸瀾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周荔他們都走了,他才拎著書包打算去馬廄旁的棚屋,謝明誠卻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荔的秘書周家誠,」謝明誠冷銀色的鏡框泛著光,襯得那雙眼越發涼薄,他問謝歸瀾,「你應該見過他?」
謝歸瀾沒出聲。
謝明誠也沒說話,他眼神很陰沉地盯著周荔跟周家誠的背影。
周家誠是周荔的堂弟。
周荔手上還有周家一點無關緊要的產業,周家誠在幫她打理,有時候會來謝家,但最近來得也太勤了,這個女人永遠也學不會安分,連兒子都不管,只想著怎麼踩他一腳。
夜幕低垂,謝明誠掌心按在謝歸瀾肩膀上,微微用力捏了捏,靠近他壓低嗓子說:「這些人還沒你媽媽懂事,待在謝家占地方。」
謝歸瀾薄冷的眼皮抬起來,他雙眼帶著種很濃郁的黑,轉過頭望向謝明誠,夜色如此深冷,謝明誠朝他扯了扯一側的唇角。
「該下雨了,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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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霧接下來一周都沒怎麼見到謝歸瀾,決賽的競爭更激烈,再加上青越杯才出了作弊的事,省里派人調查,從評委到出題組都換了一波血,這次決賽的題型只會更詭譎。
每個學校都很重視,謝歸瀾集訓也很忙,他周五晚自習之前才見到謝歸瀾。
孟良平列印了秋遊的照片,想要的可以去講台上領,全班幾乎都拿了。
謝歸瀾拎著書包坐下,他膚色蒼白冷峻,沉黑的桃花眼帶著股冷漠,孟良平跟他擠眼睛暗示了很多次,謝歸瀾都沒上去拿。
孟良平輕咳了聲,說:「還有沒有同學想要啊,還剩最後一張,想要的過來拿。」
張元洲一看沒人要,就再給他一張唄,他經過講台,伸手就拿,然後被孟良平啪一巴掌將手按住,張元洲掙扎幾次都沒抽出來。
張元洲:?
怎麼了,我不是你們班的同學嗎?
岑霧轉過頭,瞅了瞅他跟依萍一樣尖銳又美麗的後桌,鼓起勇氣舉手。
老師,我們家謝歸瀾也要一張,孩子沒拿到照片,晚上回家跟我直哭。
孟良平就給了岑霧,反正岑霧肯定是替謝歸瀾要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對謝歸瀾挺上心了,但好像誰都比不上岑霧。
上課鈴還沒響,孟良平走到後排,叩了叩謝歸瀾的桌子說:「小依啊,你跟我出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