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不願意被他背,雙腿折騰著想下去,謝歸瀾卻牢牢攥著他的腿彎。
岑霧掙扎不開,只能抱住他的脖子,掉著眼淚小聲求救說:「謝…謝歸瀾,來接我。」
「你喜歡他什麼?」謝歸瀾托住他腿彎,將他往上顛了顛,說,「他總欺負你。」
岑霧自己對謝歸瀾連打帶罵的,但聽到別人說謝歸瀾壞話,就不開心,他掙扎得更使勁了一點,蹬著腿踹謝歸瀾,不許他罵。
謝歸瀾被他踹了一腳,薄唇反而勾著笑,又套他的話,「是拿他當男朋友的那種喜歡麼?」
岑霧趴在他肩膀上,抱著他的脖子,突然沉默了下去,沒有說話。
「寶寶。」謝歸瀾轉過頭,望著他。
岑霧怔怔的,他伸手摸了摸謝歸瀾的臉,今晚沒有下雪,但淮京的積雪還沒融化,月光映下來,襯著謝歸瀾輪廓深邃的雙眼,他腦子懵懵的,沒認出來謝歸瀾,過了一會兒,才又抱住謝歸瀾的脖子,閉上眼很低聲地說:
「他是天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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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霧都不知道自己晚上怎麼到家的,他這一覺睡了很久,喝得有點多,睡到半夜還頭疼,感覺有人抱著他,給他揉了揉。
關行雪拿了止痛藥過來,忍不住說,「怎么喝這麼多呢?」
謝歸瀾抿了下唇,也有點後悔,他喜歡岑霧黏著他撒嬌,但不想看他難受。
他去買烤魷魚,岑霧自己偷偷了喝了兩瓶酒,白酒混著啤酒,才醉成這樣,他應該帶著岑霧的,不應該留他一個人。
岑霧吃完藥,抱著謝歸瀾的腰又繼續睡,睡到第二天傍晚終於醒來,謝歸瀾靠著床頭,在他旁邊坐著陪他,手上拿著本競賽書。
「醒了?」謝歸瀾聽到他小聲哼哼,就放下手裡的書,又摸了摸他的頭,怕他昨晚哭太久,外面又冷,說不定會發燒。
岑霧一腳蹬開被子,他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昨晚喝到斷片,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對上謝歸瀾莫名心虛,生怕自己發酒瘋。
陸斂說他喝多了脾氣很差,逮誰罵誰,有次跟製片鬧矛盾,他忍著氣,沒說什麼,晚宴上喝多了,卻指著製片人鼻子罵了一頓,陸斂他們倒是想攔,但沒人敢管他。
岑霧自己都不知道,難怪第二天去了劇組,製片人黑著個臉,卻沒敢再跟他唱反調。
肯定罵得很髒。
岑霧生怕自己發瘋罵謝歸瀾,他可捨不得,但謝歸瀾臉色如常,也不像發生了什麼,岑霧心裡惴惴的,不過稍微放下心來。
岑家旁支別系很多,每年的大年夜都會在岑家老宅這邊辦家宴,說是家宴,其實有幾百號人會來,就等於大型晚宴。
岑君山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但關行雪的父母還在,只不過常年定居國外。
關行雪這邊親人很少,親情也很淡薄,基本就是她跟她的父母,所以每年過年,都會把父母接到岑家老宅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