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他的語氣破天荒的脆弱,甚至還帶著一絲不著痕跡的哀求。
「別留下我一個人。」
季絮喉頭一顫,心中痛感更甚。
「……好。」
「我不走。」
季絮握著他的手,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
就算受了傷,陸終的手依然還是那麼滾燙……
「我能做些什麼嗎?」看著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季絮心裡非常難受。
「其實,只要你在這裡就可以了。」陸終反握住她的手,見她表情依舊低落,補充道,「不過,如果說還有什麼其他的話……」
陸終靜靜地凝望著她,眼裡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得季絮心跳重重地漏了一拍。
「就像初遇那時候一樣。」
「你的靈力,可以助我的傷口恢復。」
「我的靈力
真的可以幫你嗎?「季絮急切道。
「嗯,你可以試……」陸終的聲音猝然被打斷。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季絮已經俯下了身去,吻在微微張開的唇上。
陸終驟然一怔。
唇間渡來的靈力帶著季絮身上獨有的清新濕意,叫人清醒又沉迷。
她在他的心間無意布下的那顆種子,逐漸長成了蒼天大樹。
如今,他就在她寬廣的蔭蔽之下,仰望著她溫柔的綠蔭。
陸終沒有想到,一向被動規矩的她竟然就這樣親了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心臟,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清晰的沉重悸動。
放在季絮後腦勺的大手悄無聲息地探入了濃密的青絲之中,輕輕一帶,將她的髮髻褪下。
萬千青絲瞬間如瀑散開,長發垂落在二人身側,將二人纏繞在一起。
陸終手上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一開始季絮是主動,她沒想到虛弱的陸終忽然拆了她的頭髮,扶著她的後腦勺用力按過去,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樣發狠。
她差點就要窒息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終才放開她。
或許是糾纏得太久,雙唇分開的時候,甚至帶起了一絲細細的津液。
季絮有些狼狽地抹了抹被吮吻得殷紅的嘴唇。
「你……好點了嗎?」
「我本來就沒什麼事。」陸終好整以暇地半坐起身。
「你……」看著他已然恢復正常的面色,甚至還變得紅潤明亮,季絮有些疑惑。
她的靈力效果有那麼好?難道她其實是什麼隱藏的百年難得一遇的鼎爐體質嗎?
「這麼緊張我?」陸終掩不住唇邊的笑意。
他將腰上的繃帶一圈一圈解開。
方才流血的傷口,如今已經逐漸癒合,形成了一道粉色的新疤。
「好得這麼快?」季絮驚訝不已。
「見不得你那副死了道侶的表情。」陸終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真是敗給你了。」
「……不要因為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就胡亂編造啊。」季絮被他說的有些臉紅,仍然有些不放心,「你真沒事了?」
陸終抽劍出鞘,給她看了看。
季絮一臉莫名:「什麼?」
陸終:「看看劍痕。」
季絮看了看他腰上的新疤痕,又看了看輕薄鋒利的劍刃,雙眼逐漸眯起。
……不對啊。
他這個傷口……
怎麼跟他自己的劍鋒正好對上?
「明白了?」陸終一臉淡定,「早就跟你說過,我沒什麼事。」
「你偏不信。」
「還一臉凝重,也不知道自己腦補了多少子虛烏有的事情。」
陸終「嘖」了一聲。
「先不說欽天監那些家犬能不能碰到我,我的外衫都沒破洞,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看著季絮越來越漲紅的臉色,陸終臉上的表情愈發興味。
「這麼明顯都沒發現,這可不像你啊,大小姐。」
「你不會是……」
「關心則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