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眼睛裡的自己,季絮覺得既陌生又羞恥,甚至不敢多看。
原來……她的表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樣的空虛不滿,欲拒還迎……
見她一臉失神,陸終鬆開了一隻手,放在她臉頰上,細細地摩挲。
「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了……」
「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呢。」
「明明你也跟我一樣。」
「不是嗎?」
季絮的眼眶又紅了,抿了抿唇啞聲道:「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欺負我……」
「是我的錯。」陸終親了親她發紅的鼻頭。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季絮用那隻被鬆開的手錘著他的胸,隨後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你明知道我會……」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你偏偏要我親口說出來……」
「說出來,好不好?」陸終沒有拿開她的手,任她用手遮擋住眼中的動情。
「口是心非的小滑頭,我想聽你說真話。」
看不到陸終的臉,季絮尚能有一絲理智殘存。
但趁她晃神的空檔,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攀上了她纖細的腰腹,逐漸往上。
「……」季絮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背,喉嚨中溢出帶著哭腔的嚶嚀。
隨著她的聲音,陸終身上的變化再也無法遮擋住。
陸終輕喘了一聲,手上更加用力。
「絮絮……」
他喚了她一聲,明顯是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季絮從自己的指縫中,偷窺到那不住地上下滾動的喉結,就
像是他無處紓解的欲望。
而她也快支撐不住了。
她想要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背脊,他的腰腹……
她想要他的一切。
她認輸了。
「陸終……」
季絮啞著聲音喚他。
「我愛你。」
她終究還是沒辦法說出太露骨的話……
可是……
那是「我愛你」。
陸終怔愣了一瞬,忽然用力地抱住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身體裡。
狂風暴雨般的吻接踵而至,她從未感受過陸終如此洶湧近乎恐怖的情潮,她的口腔被占領,陸終吝嗇而又霸道,連一絲一毫的津液都不肯給她留,這讓口乾舌燥的她不得不顫抖著唇去他的口中掠奪,卻被徹底的吃干抹淨。
好不容易被放開口唇,季絮剛喘了口氣,便感覺到那濕潤的小蛇順著脖頸焦急地往下,所到之處所有的衣物都被牙齒撕咬,就像是野獸撕裂它的獵物。
渾身上下逐漸赤/裸,羞恥漸漸被欲望吞沒,但又無時不刻在提醒她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
她既無法徹底將羞恥完全拋去,又沒有辦法擺脫欲望的快樂,最終只能在清醒的恥感中沉淪。
她恍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架在烤架上的羊羔,被人翻來覆去,每一寸皮肉都被品嘗。
客人很貪婪,不肯放過她的任何一片肌膚,而她也只能在這柔軟的舌頭中無助地被慾海淹沒。
「啊——」靈活的小蛇划過腿部的皮膚,壞心眼地在領地徘徊,那感覺讓季絮下意識地想要逃開。
但腰被大掌死死地按住,她無處可躲,只能憑藉著本能緊緊地蜷縮著。
她依舊擋不住那使壞的小蛇,更握不住小蛇主人搖晃的頭,只能幹渴地仰著頭,雙目沒有焦距地看向天空。
剛剛是否有白鳥飛過?現在有蝴蝶停留在了她的臉上嗎?
五感似乎都退化,逐漸匯集在一起。
在巨大的洶湧情緒之下,隨著無法控制的戰慄,她終於支離破碎地哭了出來。
茫然無措地抬頭,一時間眼前只剩朦朧片影。
但很快,她的身體便再次緊繃了起來。
因為陸終將她半坐著抱了起來。
「不……」季絮害怕得聲音都沒辦法完全發出。
「不?」陸終啞聲輕笑,「還沒開始,就想偷懶嗎?」
季絮的腰被他扶著,二人面對著面,一切盡收眼底。
她第一次看到「怪物」的真面目,就算之前丈量過,但真正看到的時候,仍然害怕得渾身發抖。
她的身體怎麼可以吃得下這種怪物?
怎麼可能??
她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
季絮退了兩步,轉身想跑,卻被扣住手腕,按在花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