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那就將就一下!」
阿姝靦腆的笑了一笑,趕緊將這「紙糊」的門再次糊了一遍,然後在慕容桓身旁尋了個位置合衣而眠。
……
慕容桓再次從夢中驚醒過來時,還能嗅到房間裡飄來淡淡的茶香,這種香味很是特殊,似能趨散人心中的陰霾,令人整個身心都變得愉悅起來。
「砰」地一聲響,阿姝從床塌邊沿摔了下去,又趕緊爬起身,驚喜的望著慕容桓道:「阿桓,你睡醒了,沒事了,沒事了!」
慕容桓坐起身來,神情還有些木木,阿姝見她冰冷而幽深的眼神,還是有些不確定,便小心的問了句:「你是白桓……還是黑桓?」
白桓?黑桓?
這是她與阿姝之間的約定,若是她自己醒了,那便是白桓,但若是不受控制的另一個她醒了,那便是黑桓。
自然另一答案也不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白桓!」
「太好了太好了!」阿姝抱著她極為歡喜的說道。
慕容桓沒有阿姝的激動,待阿姝激動完後,才緩緩道:「我們今日便回去吧!」
「好的好的,我們回蘇家,馬上回蘇家!」
……
阿姝收拾完行囊就要與慕容桓一道踏出門檻,未想卻聽到另一屋裡傳來男子聲音問道:「這就走了嗎?」
「刷」地一聲,中間隔的那扇門再次被推了開。
慕容桓就見那白髮男子正襟危坐,依舊在那兒品茗,煮茶。
這茶香倒是十分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氣爽。
「郎君,我們急著趕……趕回家,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阿姝急著解釋道。
白髮男子卻是看嚮慕容桓一笑:「昨夜你問我是誰,我還沒有回答你。」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蕭慕宸!」
第7章 見女帝
「阿桓,那位郎君好生奇怪,童顏鶴髮奇怪,說話也很奇怪,而且為什麼那百花樓里的老闆娘給我們安排的房間與那位郎君的房間就隔了一扇門,一腳就踢開了?」
坐在馬車之中,阿姝便滔滔不絕的說起了百花樓里所遇到的事情,對於一個從未下過山的鄉野丫頭來說,這洛陽城中遇到的任何事情都很新鮮稀奇。
尤其是說到那位白髮的男子,便一臉神往。
「嗯,是很奇怪,可為什麼,你的眼圈那麼黑?」
「啊?黑嗎?」
阿姝拿了鏡子來看,果然見自己眼眶外掛了兩道極黑的眼圈,看上去疲憊致極。
「那位郎君生得太美了,我昨晚就忍不住看了他整整一夜,所以沒有睡好,不過,阿桓,你不覺得那位郎君美嗎?」
其實不只是看了那白髮郎君一整夜,她本來是想睡在慕容桓身邊的,結果卻被夢魘中的慕容桓一腳給踹了下去,於是她便乾脆在慕容桓榻前守了一夜。
「不就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嗎?」
阿姝一愣,旋即泄氣。
「罷了,阿桓好像真與常人不一樣,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馬車很快駛出了思恭坊,迎著朝暮晨夕之光,轆轆駛向洛南里坊區。
看著越來越曲徑通幽的道路,以及蜒延如白虹的河流,慕容桓忽然問:「阿姝,蘇家人知道我是女郎嗎?」
阿姝想了想,道:「嗯,好像是知道的吧,反正國公爺是知道的,老夫人是否知道,阿姝便不得而知了,不過……阿桓別擔心,我們有你阿耶留下來的信物,還有國公爺的信,蘇家不會不認你的!」
……
「郎君,你為何要將自己的真實名字告訴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郎啊?你還在這裡守了兩個小丫頭一夜,這可真不像你行事的風格?」
百花樓中,在目送慕容桓與阿姝走後,玄衣的少年半開玩笑的問。
蕭慕宸只徐徐說道:「能讓人永遠的記住自己的名字,乃是一件好事,總比沒有一個人記得你強!」
玄衣少年不禁誚笑:「只怕能記住你名字的人心裡都恨不得殺了你,就在昨晚,她差一點就掐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她掐不死我!」蕭慕宸笑了一笑,繼續烹煮著茶水,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玄衣少年,「玄羽,你可知她父親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
「她的父親蘇鳴鶴曾經是國子監里最優秀的一名博士生,若不是出了一點小意外,如今便是入中書省為相,也是極有可能之事,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