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又將話鋒一轉,續道,「不過,她的父親你不認識,但她的祖父之名,你一定聽過,刑國公,蘇定方!」
「刑國公蘇定方?」玄羽果然驚到了,「就是那個與李靖齊名、滅了百濟的名將?」
「嗯,是他!」蕭慕宸點頭,「平蔥嶺、夷百濟、伐高麗,前後滅皆生擒其主,他確實可稱之為百年不遇的名將,配享武廟!」
「那與那小女郎又有何關係?難不成因為她有個了不起的祖父,還有個可能將來會了不起,但是出了點小意外的父親,你就對她另眼相看了?」
「自然不是,但你有沒有想過,蘇定方戰功赫赫,響譽四方,為何他的子孫後代卻如此平平,甚至連刑國公的爵位都沒有傳承下來?如今的蘇氏家主蘇慶也只得了個武邑縣公的爵位吧?」
玄羽繼續搖頭,配合他賣關司。
誰知蕭慕宸竟然道了句:「我也不知,所以,這就是我對這小女郎的好奇之處。」
玄羽瞪大了眼,一臉無語的表情。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在人家的屋子裡守了一夜?」
「當然也不是,我對她的人也很好奇,還有……她說我的頭髮因病而發白……」
提到這一點,玄羽便神情凝重的蹙緊了眉頭:「郎君,要不要我將這小女郎請到你家裡去,給你看看這是什麼病?」
蕭慕宸臉色一沉,極為冷厲兇狠的瞪向了他。
玄羽趕緊改口:「郎君您隨意。不過,這小女郎她確實很奇怪啊,昨夜前一刻見著還好好的,單純可愛的跟只小狸貓似的,怎麼突然就翻臉了,而且翻臉之後就要殺人,太可怕了,前後判若兩人吶!」
「因為……她也有病!」
說完這句話,蕭慕宸便沉默了下來,端至唇邊的杯盞也倏然一頓。
「有人來了!」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著官服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
螓首蛾眉,膚如春雪,面若朝霞,眸似秋水,整個人沉澱著書香的雅韻,似婉約春風,又如雲間孤鶴。
她是聖皇陛下身邊的女官,專門草擬詔書,深得陛下信任。
玄羽立即恭敬的拱手道:「上官待詔?」
上官婉兒看了玄羽一眼,便將目光轉投到了蕭慕宸身上:「蕭中丞,聖人要見你!」
……
如今的大周,雖然京師還在長安,但女帝為了擺脫那些世家門閥的控制,便將政治中心轉移到了洛陽,在此建了巍峨的紫薇城皇宮。
一年之前,聖皇陛下便是在紫薇城的正南門即則天門前登基為帝。
至今這道門前還凝聚著凜冽的肅殺之氣,無數身著明光鎧手持槍戟的禁衛軍林立。
蕭慕宸隨著上官婉兒一起經過則天門,一路走向皇宮深處,直至來到乾元殿。
女帝已著寬大的冕服,在殿中等待著了。
已經年逾花甲的女帝因為保養得當,私毫不見這個年齡的老態龍鍾,甚至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凜然冷酷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臣蕭慕宸,拜見聖皇陛下!」
蕭慕宸正要跪伏,卻聽女帝道了句:「起來吧!不必這些虛禮了!」
「喏!」
「朕聽說你昨夜在思恭坊百花樓中呆了整整一夜?」
「是!」
「為何?從前未聽說過你好此處?」
「昨晚深夜回歸,途中遇到兩名無家可歸的小女郎,一時心生惻隱,便引她們到萬花樓中住了一晚,也是臣閒來無事,便尋了一點樂子罷了。」
「哦?這百花樓是什麼地方?她們不知,你難道也不知?竟帶兩個小女郎在那裡住一晚?」
「青樓,隸屬教坊司!」
見這青年如此認真的回答,女帝有些氣笑。
「行了,朕又何須你來告訴朕!」女帝說罷,便扶著上官婉兒的手起身,又語重心長的續道,「子城,你是朕一手栽培並提拔上來的,也是朕的北門學士中唯一留下來的一位,從你十二歲起,朕苦心教導你至今已有八年。如今你剛剛才及冠,朕便讓你來做這御史中丞一職,為朕監察百官,廣納寒士,但你,也要嚴格約束好你自己,莫要被群臣們抓住把柄!」
「喏,謹遵聖人教誨!」
女帝微一沉吟,忽將話鋒一轉:「裴居道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最近的神都可是不太平啊!」
裴居道乃是「孝敬皇帝」即已故太子李弘的岳父,出身於河東裴氏大族,自太宗皇帝建國以來,河東裴氏出了數位宰相,裴居道便是其中一個,只是在女皇稱帝之時,河東裴氏大多站在了女帝的對立面,裴居道與裴炎一樣被周興、邱神績等酷吏誣陷,皆以謀反之罪名被誅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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