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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廬之中一片狼藉,滿地躺著不知死活的人,有被暗器所傷,有被毒霧熏暈過去。所幸韋霍兩人反應及時,一對新人倒是毫髮未損。

新娘子盈盈而立,清冷秀麗的面孔在團扇之後半遮半掩。

龐良驥坐在地上,雙手雙腿拼命用力向後撤,竟然是想要遠遠離開新娘。

「你是誰?!阿苒呢?!你把阿苒藏到哪裡去了?!」

龐良驥的聲音驚懼已極,新娘笑而不語,仍是溫柔斯文地凝望著自己的夫君。

龐總管捂著汩汩流血的額頭,氣急敗壞地喊道:「祖宗!別再鬧了!這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蕭小娘嗎?」

龐良驥大聲說:「我決不會認錯自己心愛的人,剛才撲倒這女人時我就發現人不對!」

蕭家的伴娘驚怒交加,哭叫道:「你們龐家是故意欺辱人嗎?我們陪著小娘子從蕭家出嫁,一路上眼珠不錯地盯著婚車,這不是我家娘子又是誰人?」

周圍賓客吵做一團,兩家人見過蕭氏娘子的都說這就是本人,只有龐良驥絕不承認,堅稱人換了,就算相貌一模一樣,眼前這個女子絕不是他想要娶的新娘。

他轉頭看向韋霍二人,絕望地叫道:「大師兄!老七!敵人把我的阿苒綁走了!這根本不是阿苒,是個穿著她衣服、長著她面孔的鬼怪!」

眾人譁然,龐家花了巨額聘禮娶來的新婦,千辛萬苦刀山火海迎回家中,拜堂行禮之後,新郎卻不肯接納,龐良驥的父親和蕭家的長輩當場就要找傢伙打死他。

霍七郎盯著新娘片刻,從地上撿了一粒小石子扣在手裡,往她臉上彈去,新娘只眨了眨眼睛,臉上皮肉卻不動彈,好像笑容凝固了。

她低聲對韋訓說:「似乎不太對勁,要拆穿打死嗎?」

韋訓搖了搖頭:「人質已經綁走了,這個東西得留活的,看能不能交換。」

無論周圍如何慌亂喧鬧,新娘子手持團扇微笑靜立,任誰與她說話都一言不發,冷靜觀之,更覺詭秘可怖。

這場混亂不堪的婚禮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夜,此時天光微亮,龐府的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疲憊不堪。一件大喜之事卻出了如此多的恐怖意外,已經有不少奴僕因害怕逃走了,更有許多中了暗器毒霧的人需要大夫拔毒治療。

韋訓恐怕之後還要頻繁與人對戰,得把背上毒鏢處理一下,跟龐家要了一輛馬車,準備帶著寶珠先回去靈寶縣客棧休整,留下兩個師弟善後。霍七擅長易容,由她安排這「新娘」最妥當。

臨走韋訓從腰間抽出一根爆竹般的金屬管,遞給十三郎。

十三郎看到這東西,驚道:「大師兄要發師門召集令嗎?」

韋訓神色冷漠地道:「這鬧得也太不堪了,龐良驥沒有邀請,不該來的卻都來了。既然如此,乾脆聚上一聚,叫他們來靈寶客棧見我。」

第75章

馬蹄嗒嗒,車輪轆轆,碾過被清晨露水打濕的青石板路,街道空蕩蕩的,昨夜萬頭攢動觀禮的熱鬧景象已經消失無蹤。

韋訓閉目斂神,結跏趺坐於車內,捏訣運氣療毒,頭頂肩頸氤氳而起一縷縷白色霧氣。寶珠斜坐在對面,仔細打量他面容,見他蒼白的膚色籠著一層青氣,又像那次重病昏迷一般帶著憔悴之色,連嘴唇和指尖都是青的。

實在難以想像親迎途中他就拖著這樣的身體一路拼酒搏鬥,東馳西騁上下翻飛,一天一夜間沒有歇氣。

只聽當的一聲,一枚毒鏢從他背上激射出來,深深釘在車廂壁上,傷口湧出一蓬黑血。寶珠伸著脖子向他背後瞧了一眼,用力捂著嘴不敢驚呼,只怕出聲分他心神。

一炷香內,七隻毒鏢一枚枚彈射出來,韋訓仍不睜眼,繼續捏訣運氣,繃緊肌肉將毒質從體內逼出,黑色毒血一縷縷流淌出來,片刻後轉為艷色鮮血,後背肩頭衣衫全部浸透,壁上濺得星星點點都是血痕,車廂里瀰漫著血腥之氣。

直到後背肌理中的麻癢感大半褪去,韋訓才收斂真氣,歸位丹田,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寶珠滿臉淚痕,妝容沖花了,嘴唇胭脂也暈了。

韋訓渾然不覺傷口疼痛,後悔把她牽扯進這件事中,只覺滿心歉疚,低聲說:「已經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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