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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憂鬱迷離的幻境中,詩人思念家鄉,似乎看到了倒懸在水中的海市蜃樓。殘燈將滅君音杳,他在等一個人的消息,卻苦苦等不來。日暮、殘燈、孤影和逐逝川這些詞的寓意都很悲戚,可能是詩人重病垂危中寫下,類似絕命詩。」

楊行簡好奇地跟著看了看,問韋訓:「從哪裡撿來的?」

韋訓實話實說:「是曇林給我的批命。」

楊行簡先是讚美:「曇林上人是大曆年間進士科出身,詩情自然不俗。」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臉上色變:「他給你寫了批命?!我遞給他的是韶王和公主的生辰,他竟然先給你小子安排了?!」

楊行簡執意順路去蟾光寺投宿,主要就是想預測韶王是否有得天命的氣數,這既是忠心,也是私心,誰想幾個人一起給了八字,曇林卻偏偏先給這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小賊算命,奇哉怪哉。

寶珠一聽這首氣氛悽苦的詩是韋訓的批命,唰唰兩下撕碎紙箋,揉了揉塞進煮茶的風爐裡面燒成了灰,對他說:「什麼玩意兒,寫得太差了,你就當沒看見,下回我讓他重寫一份吉利的。」

韋訓粲然笑了起來:「你們這些貴人都這麼算命嗎?結論不稱心就重來一回?」

寶珠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這些人要靠我們抬舉才能立足,就算是李淳風、袁天罡那等大國師,也得說點兒好聽的。你連自己生辰都不知道,他憑什麼寫些殘燈將滅的晦氣話?」

韋訓道:「世上算命測字相面的人九成九都是靠騙術吃飯,真正有這本事的人用不著看生辰八字。」

寶珠哼了一聲,極為反感地說:「反正曇林沒這本事。」

韋訓見她堅持不認,心裡覺得很有意思,笑了笑不再反駁。

他不相信曇林的批命,但是師祖赤足道人確實有望氣占星的本領,預言天下大勢、判人吉凶禍福向來絲毫不爽,他結合醫術和相術兩方面的結論,同樣給出了類似「殘燈將滅」的判詞,那就是風爐燒不掉的東西了。

楊行簡附和著寶珠的態度說:「曇林上人看來是把心思全放在佛學和丹青上了,當面都看不出命格高低貴賤,可見坊間傳聞信不得。」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相術和預言的話題,天色漸漸亮了,觀潮命手下香積廚送來朝食,送飯的人剛走到上客堂門口,被一夥兒上門找茬的人攔住,碗盤給砸的稀碎。

「你們這些不守清規的禿奴,把我吳家女兒藏到哪裡去了?!」

寶珠幾人聽見吵嚷聲,走出來看熱鬧,見是幾名白衣平民,滿臉憤怒地揪著送飯僧人的領子,威脅要打人。

那幾名僧人覺得無辜,解釋道:「蟾光寺是和尚廟,你們吳家的女兒去了哪裡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桂兒受你們誘騙,嫁給一個腦子有病的還俗僧人,如今十多天沒有歸家了,到處找不見蹤影,你們說有沒有關係?叫觀澄出來回應!」

一個人瞅見旁邊看熱鬧的寶珠,指著她說:「說是和尚廟,怎麼這裡還藏著年輕女子?我瞧你們蟾光寺就是誘拐婦人的賊窩!」

送飯的幾個僧人都知道不該收留女子借宿,但也不敢直接承認這是寺院高層的決定,只能辯稱:「這位女檀越來參加盂蘭盆法會,是身份高貴的大施主,你們賣糖的女兒就別跟她比較了。」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幾乎動手,寶珠聽了一會兒,大約是跟畫師吳觀澄結緣的女子吳桂兒多日未歸,家裡人四處找不到,無奈之下只能來蟾光寺要人。

作者有話說:

重複一下殘陽院的武功以方便記憶

內功:玄炁先天功(韋訓)、般若懺(十三郎)

外功:日暮煙波掌、殘燈手

輕功:蜃樓步

第103章

吵鬧聲大作,寺中僧人、其他借宿在寮房的普通旅客、早早登門參加盂蘭盆會的香客……諸般人等越聚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地將現場包圍起來。

吳家糖坊的人見有旁人圍觀,聲音更大,吳桂兒之父吳阿榮指著僧人的臉大罵:

「吳觀澄求親時說好了當上門女婿,卻沒有在家裡幹過一天活,整天魔魔怔怔在亂葬崗里轉悠擺弄死人,我們家是做飲食生意的,根本不敢叫他上手幫忙,既不願給岳家幹活,那就不要拐走我家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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