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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郎笑道:「大王既然對這些事在意,我可以繼續去坊間暗中探訪,當然,酒錢和賭資得由您來支付。」

李元瑛冷笑:「你形貌特殊,幾乎能令人過目難忘,沒有比你更不適合當探子的人了。」

他不肯放過賭坊士兵的線索,另行差遣他人去城中悄悄查訪。

第二天清早,李元瑛換上正式禮服,飾玉柄劍,懸雙玉佩,在家中祭拜過母親後,又去憫忠寺為她上香祈福。這是自韶王重病後第一次出門,雖然只能乘坐馬車而不能騎馬,但王府中所有人皆喜氣洋洋,奔走相告主人貴體安康了。

本來府中連棺材和靈棚都備好了,誰想到他竟能轉危為安,可見吉人自有天相。念及於此,烏鴉乃是祥瑞禽鳥的傳聞壓過了凶兆的說法。

霍七郎本來要跟著護衛,卻遭到拒絕,李元瑛說他上完香還有別的事,假如她想出門閒遊,可以自行安排,但必須帶上其他人同行。

宇文讓劫後餘生,死活不肯再奉陪,這回接下任務的是徐來、徐興兄弟倆,看來是打算車輪戰,一個喝暈了另一個頂上。

霍七郎見這兄弟二人濃眉大眼的國字臉,便覺興致缺缺,婉拒後回長屋補覺去了。

到傍晚時分,車隊仍未歸來,原來韶王從憫忠寺出來以後,又順便去了附近燕都坊外宅,直接留宿在那裡了。這就是人之常情,身體稍有好轉,便想見見心愛的外室,一刻也不願耽擱。

霍七郎這才明白為什麼不帶她去,扼腕痛惜沒能見到傳說中的景氏夫人。

跟同僚玩了一晚不能賭錢的葉子戲,霍七郎百無聊賴,到了熄燈時間,所有人都得拋下牌去就寢。她早已厭倦這種嚴格的軍旅規矩,心想若不是垂涎天下第一絕色,她可不會乖乖地聽命。

又過了一夜,晌午時分,內宅來了一位中年嬤嬤,乃是崔王妃的陪房徐氏,想找個有力氣的人去西院幫忙搬重物。眾侍衛不便進入內宅,徐嬤嬤的眼神直接落在霍七郎身上,這件差事自然就歸她了。

霍七郎倒是不吝於出力,一聽要去王妃所住的西院,心中更是歡喜。

李元瑛曾經輕描淡寫地提醒過:「不想後悔的話,離燕都坊遠點。」

倘若是正常人,必能領會親王話中威脅之意,然而綺羅郎君卻是實打實於各種死亡威脅中成長起來的,刀沒架在脖子上便滿不在乎。

當時聽到這話後,霍七郎的第一反應是:這夫妻倆果然是沒什麼情分,所以只提醒不得接觸心愛的外室,對王妃那邊倒是不介意。也就是說,她大可以去探望一番。

霍七郎想:他去找他的小老婆,自己來安撫他的大老婆,天下還有比這更和諧美滿的安排嗎?

當即興高采烈地跟著徐嬤嬤往內宅去了。

作者有話說:

由於武則天和韋後的作為,唐代中後期很少為活著的妃子冊封皇后,最寵愛也就封到貴妃,人死了才給追封皇后諡號,皇帝們是被武、韋嚇得PTSD了。

第136章

霍七郎來到西內宅時,院子裡的人忙得熱火朝天。

十幾名婦人正在廊下搗練:因為生絲紡織成的「縑」質地粗硬,需要經水浸泡、熬煮,再反覆捶打舂搗,方能使纖維軟化,如此處理過的織物柔軟潔白,適合製成貼合肌膚的舒適衣料,這種織物被稱作「練」。

四個人圍著大銅盆,雙手持木杵舂搗浸濕的白練,軟化後的布料晾曬到半干,再由兩名女子扯著長長的布料兩端拉平,另有一人持熨斗,熨燙搗練產生的褶皺,待其完全乾燥,就可以捲成一匹一匹的熟絹衣料了。

這些女子有老有少,雖然是僕婦身份,但衣著不凡,人人梳著精緻髮髻,肩頭環繞美麗的披帛,與霍七見過街頭搗練的窮苦婦女,實在是兩種面貌。

婦人們富貴體面的衣著,與廊下晾曬的各種珍貴彩色綢緞交相輝映,叫人眼前一亮。霍七郎暗自猜測,大王的漂亮衣裳就是經由這些流程一件件精心製作出來的。

眾人本來有說有笑,見徐嬤嬤過來了,聲音便低了下去。徐氏是西院有頭臉的管家娘子,治下嚴苛,婦人們不敢在她面前放肆打鬧,謹言慎行地低頭勞作。

徐嬤嬤督促說:「莫要把水潑出來,地板若浸了水,就要泡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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