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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郎聳了聳肩:「那就不用搭理了,反正不過是長安節度使。」

李元瑛以為自己耳鳴沒聽清:「什麼節度使?」

霍七郎漫不經心地道:「河西十二州已經陷於吐蕃,河朔三鎮誰也不聽他的,天下藩鎮林立,皇帝能直接控制的區域也就關中附近,那不就只是『長安節度使』而已?他不待見你,你就離他遠點,這就叫天高皇帝遠,強龍難壓地頭蛇。」

李元瑛躺在霍七郎膝上,聽過這一番倒反天罡、大逆不道的言論,沉默良久,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以至於耳鳴陣陣,頭骨痛得幾欲裂開,然胸中濁氣卻伴隨著這笑聲消散了七八成。

二人未再交談一語。霍七郎將他的長髮捋順,攏在一起,露出髮際中央一個小小的美人尖,她覺得此處很是可愛,便俯身低頭親了一下。

李元瑛沒有反應。

於是她蠢蠢欲動,試圖得寸進尺。遮住平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眼神時,嘴唇形狀便顯得柔潤而秀美,即使色澤蒼白,依然具備誘人之態。她再次落下淺淺一吻,嘗到一絲冰涼柔軟的滋味。

這一回李元瑛行動了,抬起胳膊。霍七心滿意足,並不躲閃,等著硬抗他的肘擊,誰知他沒有反擊,只在她後腦勺輕按了一下。

這便是這位沉靜寡言的皇子極為罕見的「主動」之舉了。霍七郎遂相機而動,將上司不夠滿意的吻重複深入下去。

口腔中瀰漫著絲絲煎藥的苦澀,卻醇美得難以言喻,一種僅存在於肉體之間的情愫奔流在唇齒相交處,隨即生出奇妙的作用,比摻了硃砂和鉛霜的安神湯更有效,使那些難以擺脫的尖銳痛苦和重壓變得和緩了。

她知道太多他的秘密了,終有一日,他會下令滅口吧,霍七郎如此想著。但那又怎麼樣呢?世間萬事險惡莫測,就算有雄兵千萬,也可能隨時全軍覆沒,片甲無存。

她只活在這一刻,享受這一刻。

作者有話說:

熱吻和『運動』產生的內啡肽是類嗎啡內源性激素,不僅可以緩解壓力和焦慮,而且是那個時代可以得到最強效的止疼藥。估計不僅上頭,還上癮。

我沒有重複強調霍七的外觀,可能是名字造成了一些讀者的錯覺。回憶出場形象,七雖然女生男相,但是性別特徵明顯,不易容的時候沒人認錯過。她是個183+身材很辣的黑皮女戰士(趕路送信曬的)。

第135章

一晌歡愉之後,霍七郎如往常一樣,立刻起身整衣著靴,束緊腰帶,將刀置於手邊以防不測。

她倒不怕外人知曉自己跟僱主之間的私情,怕的是萬一有刺客突然來襲,到時候衣衫不整地迎敵,未免有些不像樣。

至於李元瑛,她只是輕手輕腳幫他蓋上被,細細地掖好被角,免得閃了汗著涼。他的睡眠很淺也很寶貴,所以乾脆省略了穿衣的繁瑣,待明日醒來直接換上新衣,免得麻煩。

霍七郎猜測厲夫人已經察覺到些許端倪,因為她總是適時將僕人們帶走,而那些不太完整的奢華寢衣消失無蹤,凌亂的寢具也在無人提及中被悄然更換。

這位三品外命婦向來以韶王的健康為第一要務,抓大放小,至於李元瑛的個人喜好,她向來不聞不問,裝聾作啞。只要他能好好吃飯睡覺,不管是霍七郎還是霍八娘,厲夫人其實並不在乎。

畢竟是白天,李元瑛僅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他不肯重新穿回汗浸的裡衣,身邊一時無人服侍,命霍七去尋新衣來換。

滿箱的綾羅綢緞,多為冷色,霍七郎來回翻找,好不容易尋得一件緋紅色花綾衣裳,喜滋滋湊過來道:「我來伺候大王更衣。」

旋即給李元瑛披上。這紅衣襯得人艷色絕世,令人百看不厭,怎奈美人臉色卻頗為不悅。

李元瑛眉頭緊蹙,不快地問:「怎麼找了件紅的?」

霍七郎奉承道:「這顏色多美啊,比冷色更適合大王。」

李元瑛厭煩地說:「我不喜歡紅衣,你若愛穿,自己去買,我付的酬勞足夠你支付這些東西了。」

然而霍七郎已經動作敏捷地為其攏上,比剝他衣服的速度還快,口中哄勸道:「反正就穿一天,閒置也是浪費。我心裡很愛鮮亮顏色,只是原來穿不起,又怕血跡弄污了洗不乾淨,才只穿黑衣。」

李元瑛本欲推拒,聽到這句「血污了洗不乾淨」,才不再多言。

美人著美服自是賞心悅目,若不是擔心他著涼,霍七郎恨不得按著他將那些衣衫逐一換上瞧瞧。她一邊給他更衣,一邊感慨道:「當年師門學藝時,唯有前三敢穿淺色,否則挨上一天揍還得搓洗血衣,著實麻煩。」

李元瑛沉默片刻,問:「你這臉上的傷也是學藝時留下的?」

霍七郎一愣,苦笑道:「那倒不是,有小一部分算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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