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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瑛讓他進來了,李成蔭奉上帖子,道:「這是劉昆白天的來信,最後確認晚宴的座次。」

座席主次排序關乎身份與權力,若稍有處理不當之處,將尊者置於次席,而將位卑者置於前面,極易引發紛爭,故而需要精心安排。自監軍使阮自明與韶王的關係緩和後,劉昆不得不認真對待皇室在幽州的代理人。

李元瑛掃了一眼帖子,回覆:「可。」

李成蔭又道:「送帖子的人是幕府奏記,位置不低。隱約提到節帥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年方十四,想來是奉劉昆之命來暗示……」

李元瑛不及聽完,便不耐煩地打斷:「回覆說王與王妃情深義厚,無意納側室。」他當著人撒了個冠冕堂皇的謊,又低聲自語:「誰都想拿個小姑娘送來送去交易結盟,我真是受夠了。我現在想見的小姑娘只有一人……」

李成蔭悄悄觀察主上的神情,知道他因病情反覆而煩躁,難得說出這般帶情緒的話。自從楊芳歇因病離世後,其父楊行簡未曾多言,但是李元瑛卻因沒有及時將她接到長安,間接致其在家鄉染疾而亡,感到一種失責的懊悔。

當然,他從未當眾表露過,只有身為他的心腹老臣,才隱約察覺到這種微妙情緒。再加上當年萬壽公主年幼,遭廢太子陷害,險些被送去吐蕃和親,從那時起,李元瑛就再也沒考慮過任何家族聯姻的請求了。

觀察過他的病容,李成蔭謹慎地道:「大王,晚宴即在三日後舉行,您近來痊癒了不少,但事煩食少,真能堅持參加嗎?」

李元瑛閉目回答:「我可以,我做得到。」那勉強的神情,分明是在說服自己。

到了晚間,主屋熄燈滅火,眾人皆退去。霍七郎聽著外面宿衛巡邏的聲音正常進行之後,便迫不及待如往常那樣鑽進羅帳之中。

先是親吻。她敏銳地察覺到李元瑛的變化,此番他不僅有所回應,而且已經將自己中衣的衣帶解開了,兩人密密地纏在一起,截然不同的兩具軀體漸漸融合為同一種溫度,同一種節奏。

這回總算不再是自己一頭熱了,她歡喜至極,想趁著他失神之前多索求些東西,在他耳畔請求道:「你偶爾發出些聲響吧,一點點動靜,外面執勤的聽不見,我極愛你的嗓音……」

李元瑛疑惑地問:「你想聽見什麼聲音?」

霍七郎不得不為這不解風情的人提出建言:「比如,動情時叫我的名字?」

李元瑛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強壓火氣,一字一頓地說:「你可知你是男名?就是被割斷喉嚨我也不會叫你一聲。」

「啊……」霍七郎未曾想過這也是一種障礙,剛才情同魚水的纏綿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她眼見李元瑛面露不悅之色,難得積極的情緒如潮退卻,她連忙試圖彌補:「我是說……如果大王覺得單調,我也可以易容成別人。」

李元瑛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露出茫然而震驚的表情。

「比如說,倘若讓我見見景夫人,我可以偽裝成她。又或者是任何一個陌生人,只要穿著些衣物,可男可女,難以分辨。再或者我還可以易容成大王你本人,這樣好像面對鏡子一般……」

李元瑛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面容更加慘白,耳中轟鳴,片刻之後,又變得鐵青。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眶疼得幾欲炸裂,暴怒地推開她爬起來,光腳奔至羅帳外。

霍七郎正自懊悔這種話講得過早,忽聞帳外拔劍之聲,她立刻攏上外袍跳起來奔逃。

那把劍和玉佩一樣是禮儀飾物,與衣物配套,從沒見他用過,今日出鞘,但見寒芒閃爍,錚錚嗡鳴,端的是一把世間罕見的利器。

霍七郎懊惱地想,這些人果然是富貴至極,哪怕閒置的裝飾品也得購置最好的。好在只看起手式就知道他從沒學過劍術,也就放下心來,沒有翻窗而逃,而是在室內繞著立柱和家具與他周旋。

兩個人僅穿著凌亂的單衣,默契地誰都不出聲。黯淡的月色映出室內模糊的輪廓,李元瑛盛怒之下提劍亂砍,雖毫無章法,但人美極,連帶姿態都美觀瀟灑,霍七郎一時看得入迷,捨不得立刻出手繳械。

她見長劍鋒銳,小心翼翼地且退且觀。路過一個月牙凳,用腳跟挑起來夾在腋下,怕他怒氣上頭的時候看不見絆倒,被兵器所傷。

事與願違,這也不是她第一回搞砸了,霍七有氣無力地想,自己怎就喜歡招惹一些氣性大又喜歡用劍的男人呢?

劍光青芒映著李元瑛發青的臉色,霍七郎看見他鼻腔開始流血,不過片刻便濕透了胸前衣襟,知道他是當真發火入腦,再糾纏下去恐傷其身,這才繞到側面空手奪刃,丟下劍,使擒拿術將人劫持到床上,按住鼻樑穴位止血。

李元瑛氣得幾乎昏厥,一陣暴怒亂砍,已透支了所有精力,如今唯有躺著倒氣。

就示弱道歉的態度而言,霍七郎向來最為誠懇迅速,雖騎在他身上,口氣卻極為討好:「老七知錯了,大王這回饒了我吧。」

李元瑛閉著眼,只當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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