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血漸漸止住,霍七郎小心褪下他染血的裡衣,將臉上身上的血一點點擦淨,心想今天這身衣裳有些過分了,她得悄悄拿走處理掉,萬不能讓厲夫人瞧見。
她誠懇地說:「我想要的唯有大王本人,想做的事是單純歡愉,想說的話直接脫口而出,除此以外別無他意。願大王也能有話直說,不要忍著。」
李元瑛整理混亂的情緒,自省這過度的憤怒究竟源自被冒犯,還是源於其他。但思路剛觸及真實想法,他忽然覺得無需想得那麼清楚。
與案件真相與權變謀略不同,或許有的事情本就不該追究到秋毫之末,否則便是自尋煩惱。他所厭惡的容貌,竟能換取些真正有用的東西,沒什麼可抱怨的。
各取所需,足矣。
「我不想了解你過去做過何事,有過什麼人,細節風格……閉嘴,不要告訴我。」他儘量用冷靜淡定的語氣說道。
聽過這話,霍七郎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她時常混混沌沌地活著,唯有在這些細微情緒上,總能敏銳地抓住最重要的地方。
「是,屬下明白了。」
她不再多言,俯身去親吻他。
作者有話說:
韶王繞柱……大破防了
第138章
翌日清晨散值的時候,霍七郎輕手輕腳將李元瑛染血的裡衣悄悄夾帶出來,打算跟上一件一樣,洗乾淨了留著自己穿。然而無論怎麼搓洗,衣襟上頑固的血跡總是洗不乾淨,直搓到經緯紋理被揉散了,依然留著一抹淡淡的痕跡。
除了那件繚綾裡衣,霍七郎沒穿過類似的高檔絲質衣物,不知道是否布料本來就這樣染色難洗,下手再重一點兒,就該揉爛了。她從不是多思多想之人,就此罷手,晾乾了隨手扔進箱子裡。
到了演武會這天,要決定伴隨韶王一同赴宴的隨行人員。皇子的儀仗隊伍不可能全部帶進宴會,現場只有四個人能貼身跟隨,內含一名負責翻譯外族語言的通事。按照以前的慣例,家令李成蔭必去,而剩餘兩個護衛的名額,韶王點名霍七郎跟著。
袁少伯提出異議:「霍七入府時沒有跟劉昆那邊報備新增兵員,她臉上有疤痕,太容易識別,恐怕不妥。」
李元瑛聞言,轉頭對本人說:「那就把臉補上吧,你該做得到?」
霍七郎點頭應了,坐在銅鏡前,仔仔細細將那道疤填平,用粉勻了膚色,再把破損的眉毛補上,如此恢復成受傷之前的模樣。
她整了整衣裳,在韶王的心腹面前亮相,眾人啞口無言,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過了半晌,李成蔭謹慎地建言道:「這樣反而比有疤痕的時候更引人矚目了。」
厲夫人感慨道:「老身這兩隻眼睛竟不夠用,不知該看郎君還是該看七郎。」
她心中暗想,就算在群芳競艷的宮中,除了親手帶大的李元瑛外,亦從未見過這樣雌雄莫辨的俊俏容貌,只可惜落在民間破了相,不知是什麼冷情絕義的惡人,竟捨得下這樣狠手。
厲夫人忍不住問:「脂粉梳篦都給你了,為何平時不補妝掩飾?」
霍七郎坦然笑道:「老七天性懶散,沒有收錢的委託,不願天天早起梳妝。」話音剛落,她突然意識到付過錢的僱主就在眼前站著,連忙對李元瑛補充:「除非大王有令。」
李元瑛即刻回應:「我沒這要求。」
他目光輕垂,避過了她的素質艷光,輕描淡寫地吩咐道:「挑一個你熟悉的親衛,易容成他的模樣。」稍作停頓,又附上條件:「不能是宇文讓。」
眾人心中暗自琢磨為什麼不能是宇文讓,霍七郎卻有些覺悟,知道最好別多問,乖乖坐回鏡前,將自己易容成徐氏兄弟的容貌。
徐來接到上司命令,單讓他隨韶王赴宴,心中不免忐忑。踏進主屋之後,發現弟弟徐興已經在此等候。徐來心中頓生疑雲,心想才剛跟他分開,怎麼那麼快趕在自己前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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