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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他開口問道:「家令,府中共有幾口滲井?」

李成蔭道:「每個院落皆有一口。」

「那每一口滲井都有這般怪異的事發生嗎?」

李成蔭被問住了,畢竟沒有哪個閒人會特別留意這種小事。烏鴉是實力僅次於猛禽的禽鳥,又喜歡集體出動,許多時候,即便蒼鷹和游隼遭到烏鴉群的挑釁,也會放棄攻擊離去。對習慣飼養猛禽的王公貴族來說,烏鴉會懼怕麻雀,實乃不可思議的事。

李元瑛放下作戰會議,命袁少伯即刻帶人分頭去查看幾口滲井,並將井上殘留的食物渣滓帶回,最好能撬開井蓋仔細瞧瞧。

半炷香後,侍衛們仍在撬井蓋,袁少伯已經將異常之物帶回:西院的滲井上,兩隻僵死的麻雀還沒來得及被清掃出去。

在場的人皆聰慧過人,厲夫人立刻命心腹婢女剖開麻雀胃腸,取出殘渣,放在銀盤上驗毒。稍作停留,閃亮的銀質便蒙上一層極淺的黯淡。

李成蔭吃驚地道:「西院有人向滲井中傾倒有毒的污水?麻雀性蠢,吃下去便死了。烏鴉卻聰明得緊,只要同伴被毒死,便不會再靠近毒物。怪不得西院的烏鴉格外兇猛……」

李元瑛緊皺眉頭望著那隻斑駁的銀盤,心中覺得有什麼事極為不妥,卻一時找不到頭緒。

霍七郎卻回憶起那一日去西院面見王妃,眾婦人搗練的場景。她出言詢問:「夫人,老七有一事不解,想請教行家。」

厲夫人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心不在焉地回應:「怎麼?」

「彩色綢緞需要搗練處理嗎?」

厲夫人搖頭道:「素緞白練可以,彩緞從來不搗,彩色的絲織物只要過水一次,顏色便會陳舊兩分,光澤亦會消退,所以大王的衣物才只穿一次就淘汰。」

霍七郎腦海中浮現出西院廊下,燙平晾曬的彩緞隨風舞動,內侍擔著搗練過的殘水,潑灑於滲井中的景象。

她不等所有線索串聯完整,即刻站起身,揪住李元瑛的衣襟,一邊用力撕扯他的衣裳,一邊將他往屏風後的床榻上推搡。殘燈手之下,外袍裡衣紛紛化為碎片。

她不止一回幹過這種事,但那都是私下情趣,可從沒當著外人這麼唐突過。眾人皆被驚得呆住了,袁少伯手按在刀柄上,略一思索又放下來。主上的私事眾人早就心照不宣,沒人想多管閒事。

但霍七郎當眾以下犯上,作為她的上級不能不管,袁少伯只得快步跟上,她已經把韶王剝光了,扯過被褥把他裹在其中。李元瑛滿臉詫異,驚怒交加,說不出一句話來。

袁少伯艱難地吐出一句呵斥:「你最好有極為充分的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否則要挨軍棍。」

霍七郎抬頭道:「我確實有充分的理由,他衣服上有毒。」

作者有話說:

《連夜加薪》

第141章

韶王那些昂貴的絲質衣物被一件件從箱中取出,加水浸泡於銀盆中檢驗。

起初幾乎瞧不出什麼變化,用同一盆水連續泡過三四件後,水面下的銀質與水面上便有了明顯的分界線。毒素乃是微量的,能夠毒死麻雀,然而對於一個能在馬球場馳騁的強壯青年而言,則需要日積月累與皮膚接觸。

回憶韶王起病之初,他只是略微感到疲憊與頭疼,之後隨著毒質積累,病情逐漸加重,食難下咽,夜不能寐,遭受百般折磨,直至病入膏肓。

眾人見到銀盆的變化之後,均是氣得臉色鐵青,但因與西院相關,都沉默著等候主上發話。袁少伯的副手宋映輝親自駐紮在西院監督挖掘滲井,尚未來得及取出鐵證,便傳來消息:王妃的乳母徐氏自盡未遂。

強行將人救下後,徐氏伏地認罪,承認自己向韶王投毒,是個人作案,與他人無關。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驚恐之下,厲夫人命人將韶王所有能接觸的寢具全部撤了下來,臨時換上自己所用之物。李元瑛擦洗過全身後,裹著錦被坐在榻上,面無表情地等待事態發展。

霍七郎站在一旁陪著,心中暗自慶幸直覺無誤,否則當眾對主上不恭,起碼要挨上二十棍。她又未曾練過般若懺,挨打還是挺疼的。

「你方才只要說一聲,我自會去將衣物脫下。」回想方才令人難堪的窘境,李元瑛不悅地道。

霍七郎賠著笑道:「習武之人,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當時覺得大王身處險境,就直接出手了。」

兩人許久未曾言語,心中各自琢磨,原來擋煞的真相,不過是因為夜裡歡好時李元瑛脫去了衣物,而後霍七郎又懶得給他重新穿上,就那麼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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