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覺得自己有些耳鳴,難以接受,只盼著是疾病讓自己產生了這般可怕的幻聽幻覺。
霍七郎以為他沒能理解,重新複述了一遍:「我畢生追求絕頂美人,原本抱過大王已經無憾了。不過那天去幽州台見識過天下第一絕色女子的容顏,自此一見傾心,再不能忘懷。大王穿上羅裙讓我快活一回,別說擋刀擋槍,老七就算死在床上也是絕無二話。」
李元瑛眼前發黑,感到頭暈目眩,血脈逆流,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她過去諸多荒唐的言語,如今清晰明白一句接一句地迴蕩在耳邊,不禁深深痛恨自己的記性和悟性,恨不能生下來便是痴傻之人。
你這大老婆的眼睛生得倒是挺美。
我若穿上華服,或許能夠模仿,只怕騙不過枕邊人。
他本已下定決心不去探究她的荒唐往事,誰曾想往事偏要迎面重襲。
「我以為……我以為……」他嗓音沙啞,嘴唇顫抖著說道,「我以為你身為俠客,起碼是有底線的。那一日……你……也未曾問過我同意與否,今日又厚顏無恥地問什麼?!」
霍七郎認真地解釋說:「江湖兒女,從心所欲,對男的沒太多耐心。我的底線,是不對女子用強。所以大王穿上羅裙後,我就要尊重你的意見了,否則也不用討價還價。」
李元瑛看著她嘴唇開合,後面的話已聽不太清,他想起姬昌、勾踐、玄德,那些忍辱負重、百折不撓以圖大業的先賢,他同樣忍受過無數挫折,一直堅持到今日……
但此刻,他不想繼續忍耐下去了。李元瑛下意識摸到腰間,才想起玉龍劍已經毀了,又側過身從几上抓起一把象牙茶刀。
「不用死在床上,你此刻就給我死在車上!」
暴怒的韶王什麼大業都不想要了,只欲與她同歸於盡,再次舉刀亂刺,霍七郎手忙腳亂地招架,叫道:「大王別發火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不過是隨口一提……」
車廂內空間狹窄,沒有繞柱周旋的餘地,兩個人一逃一追,撞來撞去,車廂跟著晃動不休,引得旁人側目。
霍七郎還沒來得及將損耗的內力重修回來,不敢拖延,無奈奪刀制敵,反擰胳膊把他壓在地毯上,心想不願意就算了,偶爾玩一場強取豪奪的情趣也足夠。
正絞盡腦汁想說幾句軟話討好,李元瑛怒急攻心,噗地嘔出一口鮮血來,直接暈死過去。
霍七郎嚇得連連求饒,脫口而出:「我來穿!我來穿裙子行嗎?別再重來一回了,我這修為要跌穿地底了!」
《幽燕志》之卷完
作者有話說: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氣死。不能接受本章內容就當是同人作品吧,哈哈。
本卷完結,下一卷《觀音奴》接續《九相觀》的內容,回到初秋,講述寶珠韋訓一行人在洛陽發生的歷險。
第六卷 觀音奴
第154章
光線忽明忽暗,燭花「啪」得一聲爆開,河南府尹竇敬跪在地上,身體隨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秋天的最後一批蟬徹底死透了,屍體凌亂地落了一地,在這間幽暗密室之中,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一切,連一絲蟲鳴也聽不到。
窗戶上糊著厚紙,竇敬無法分辨此刻是白天或是黑夜,也分不清這究竟是是一場噩夢,還是殘酷的現實,只感到難以名狀的恐懼如陰雲般壓在背脊上。冷汗一滴一滴落在波斯厚地毯上,轉瞬間被厚重的織物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照我說的做。」
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帷幕之後,隱約可見一名穿灰色僧衣的女人。兩道冷酷的眼神穿過紗簾,注視著跪在地上的河南府尹。
這名一府之主、三品大員渾身戰慄不止,額頭緊緊抵在地上,顫聲說道:「這可是十惡不赦之罪啊!」
「不敢動手,那就是你的罪過了。」那女聲冷漠而堅定,不帶一絲感情,「你情願承擔罪責替死?」
竇敬拼命搖頭。他已到遲暮之年,來到洛陽是為了致仕養老做準備,根本不想被捲入這種災難般的凶事之中,可身不由己。
他聲音中帶著絕望,竭力辯解道:「真龍血脈,千金之軀,又有高手相護,我怎敢太歲頭上動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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