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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一個名叫阮叄,一個名叫方甲,被鬼手金剛強行「請」來幫忙尋屍,禁不住頭皮發麻,連忙賠著笑擺手:「不認識不認識,咱們不過是從中撮合,合不合適還得看姻緣造化。大家算半個同行,哈哈。」

殘陽院五人當下分作兩組,由業內人士指明下葬地點後,開始在光天化日下公然動手掘墓。

要說他們所有人皆能熟練使用的傢伙,即非刀劍斧鉞,也非暗器棍棒,而是掘土的鐵鏟與鎬頭。邱任往手上啐了口唾沫,對韋大跟三娘道:「一起挖吧。」

韋訓卻道:「我發過誓不幹這個了,你們掘,我等著驗屍。」

拓跋三娘麵皮微微抽搐,邱任咯吱咯吱磨牙,本想陰陽他兩句,然而轉念一想,確實不想跟一個難以捉摸的瘋子挨得那麼近。

現在騎驢娘子八成是死了,韋訓仍在逃避,抗拒親手開棺。除非是帝王陵寢,尋常掘墓於他們而言不算什麼難事,當下便不再計較,將給韋訓準備的鎬頭扔給阮叄。

行動的目標是二十天內下葬的無名女屍。

兩組人從早干到晚,將被埋進地底的「新娘」逐一挖出來開棺,而後喊韋訓過來查看面貌,待其否認之後再填土埋回去。

如此大幹特幹了四天,掘出二三十具無名女屍。這些死者有老有少,或因饑荒、或因病故、或遭打殺、或系投水,各有各的死法,但都不是要找的人。中途天降暴雨,墓場泥濘不堪,眾人被迫洗了個狼狽的澡,耐心幾近耗盡,若不是能順手從墓中撿些值錢的陪葬品,誰也不想再繼續這搓泥巴的苦差。

阮叄累得直不起腰,又不敢說走。結束了一個活兒,翻了翻帳簿,行至一處新墳前,指著說:「這下面有一具七天前埋下的新貨。」

三人吭哧吭哧一番刨挖,掘出一具柏木棺材。拔去棺釘,掀了蓋子,剛剛露出遺骸,邱任抬腿便踹了阮叄一腳,怒喝道:「折騰老子呢?你瞧這發色是漢人嗎?!」

阮叄爬起來,仔細瞧了瞧棺材裡面,竟是一具穿著襦裙的金髮女屍。原來當時送貨的學徒偷懶,沒把屍體的細節特徵寫進帳簿。他一拍腦門,討好地請罪討饒:「哎,人老健忘,丟三落四,竟忘記最近收了個胡姬。」

邱任罵道:「胡你爹的姬呢,連男女都搞不清,這分明是個胡兒!」

阮叄忙道:「那怎麼會?這女孩死了幾天了,人都泛紫了,也看得出生前模樣俊俏。再說主顧也不是傻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時可是脫衣驗過屍,褲襠里瞧過的。」

邱任惱怒地道:「老子摸過的女屍比你睡過的還多,怎會分不出性別?只消看這骨架子就知道是男人,莫以為換上裙裝就能糊弄老子。」

拓跋三娘又啐了他一口。邱任有此惡癖,又精通醫道,對人體骨骼結構了如指掌,對此極為自信。

然而阮叄以收屍介紹冥婚為生,對自己從事的行業亦有兩分傲氣,當下壯著膽子分辯:「邱爺自是見多識廣,但我們做這行的忌諱欺客,您這句話若是傳了出去,我們邙北堂的生意以後可就做不下去了。」

當下解開女屍的裙子,將下體展示給邱任看:「瞧,光溜溜的。」

邱任冷笑著譏諷:「少見多怪,你是沒見過宦官太監的屍體啊。不是切了幾把卵蛋,就會變成女人的。」

他指著屍首髖部道:「盆骨窄高,尚未發育完全,角度不如成年男人那麼銳。」又指向胯間:「會陰處的裂口是從谷道向前撕裂的,並不是天生的牝戶。這是個未及成年就被去勢的男孩兒,死於拷問,你掛羊頭賣狗肉,拿來賣給人配陰婚,不怕新郎夜裡找你討債?」

古來只有宮廷中使用閹人,自皇室搬回長安之後,洛陽就極少見這種狀況的新鮮屍體了。二人圍著棺材爭論,屍身的衣裙全被揭開,暴露出遍體鱗傷之狀。

拓跋三娘本就厭惡邱任,不願參與談話,然而目光掃過屍體傷痕之後,卻說了一句:「不是死於拷問。」

邱任一愣:「怎麼?」

拓跋三娘淡淡地道:「這是單純為了洩慾的虐殺,與拷問逼供留下的傷不一樣。」

當著外人被師門中人質疑自己的專業,邱任頓覺臉上無光,陰陽怪氣地道:「老四跟師姐合作過不少次了,這話怎麼講呢?」

拓跋三娘不願多加解釋,柳眉倒豎,突然拔高聲音叫道:「老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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