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堅守的官兵眼尖,立時呼應道:「在那兒!在西北方向!」
田超傑擰著眉毛:「這哪個缺德玩意兒大半夜來劫范享貴,還弄這麼大動靜?」
他下意識轉頭問:「大人您說呢?」
身旁已經空了一處。
田超傑:「......」
馬國安弱弱道:「月大人,方才就走了。」
田超傑:「......今夜月色甚佳。」
。
李有才眼見著門口還有幾個懶得動彈的士兵沒走,有些著急道:「林大哥,你們幾個為何不去?萬一這范享貴被劫走,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那幾人也是聰明的,聞言嗤聲道:「什麼殺頭的大罪,你手底下犯人都跑好幾個了,也沒見你出什麼事兒啊。」
李有才摸了摸鼻子:「話是這麼說,但萬一上面計較下來,怪罪的還是咱們這些小兵。」
幾個人說什麼也不肯動彈,還伸手拍散空氣中的白煙,嫌棄地坐在檐下。
夜色漆黑,李有才背著眾人默默比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心裡這麼想著,忽然感覺脖頸有點涼。
他剛想再說話,便覺後頸一震霹靂,疼痛難忍,他來不及多想,身體就誠實地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誰?!」
那幾人見李有才倒下,連忙後退一步喊道。
見無人應聲,他們還頗為好心地指路:「這位壯士,您莫不是走錯了牢房,那范享貴在西邊屋子呢,這處關的都是不打緊的人物。」
煙霧之中白茫茫一片,
幾息過去,眼見著煙霧要散開,三人見沒動靜,乾脆一屁股坐在檐下,大有種不知死活的閒適感。
阿命從李有才身上摸出來鑰匙後,直接拋給身後躲著的伊奇,做完這些,她手下三枚銀針寒光微閃,悄然射中三人穴道,白霧之中三個人影軟趴趴倒下,通道清理乾淨如入無人之境,她身形如鬼火般鑽進地牢內部,因為熟悉道路,找到文太原三人前後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伊奇跟在她身後,拿著鑰匙快速開通牢門。
而此時,西處的牢房內。
「兄弟們,上啊!」
第25章
牢獄之中鬼火幽幽。
范享貴蜷縮在乾草堆上勉強入睡,忽地聽周遭有動靜,他以為是老鼠便未曾理會。
不料,外面傳來沖天的喊聲。
隔著冷牆,其他幾個牢房關押著的囚犯聞聲激動極了,都以為是自己的小弟前來相救,不停地喊著「我在這兒!」
看守牢房的官兵方才都被調走,范享貴因為是單獨關押,要比別人晚一些察覺情況。
「刺客!刺客!」
「格老子的,敢闖大牢,拿下他們!」
范享貴猛地睜開雙眼,他一下翻身坐起,連滾帶爬地看向甬道內跑過來的兩個黑衣身影,此二人行蹤可疑,這個節點前來相救簡直天方夜譚。
「你們是誰!」
范享貴睜大雙眼看向他們,幾乎是吼叫出來,眼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他立刻向後退,喊道:「救命!救命!」
「來人,來人,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睚眥欲裂之際,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只見兩人手中有小型弓弩,很明顯就是為了滅口而來。
兩人方要抬手,門口官兵已經魚貫而入,有弓箭手已經瞄準兩名刺客,大喝道:「束手就擒,否則要你狗命!」
兩名刺客似是被這陣勢所驚嚇,剛要射出手的弓弩立時收回手中,從司獄司的地道潛逃而出。
范享貴被嚇出一身冷汗,他雙手撐在身前,狼狽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腦中斷開的弦再次相接。
半晌後,他眼珠緩緩轉動,無意識地看向甬道掛著的油燈,顫抖著聲音,恍然大悟:「是她,一定是她要殺我......」
除了她,不會有人。
如今行賄案敗露在即,定是慶願狗急跳牆。
官兵們匆匆圍住范享貴的牢房,又加派此處看守的人手,一夜的劫獄大戲才算落下帷幕,范享貴握住地上為數不多的乾草,心下寒涼一片,徹夜未眠。
而逃出生天的兩名刺客馬不停蹄地前往驛站。
。
夜色漆黑,驛站無人守夜,方便幾人動作。
田超傑和馬國安背著人送上自己的房間,阿命進屋查看三人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