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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過去,抬腳將那火爐子踹得遠一些。

吳江寧緩緩收回手,嘆了口氣:「聽說今年京城又死了不少人。」

季明敘溫酒一壺,瑩白的指節拎住瓶頸,隨意給二人倒了一杯,不出意外道:「這不是京城的常事嗎?都連續多少年了,每年冬天都這樣,朝廷的救濟糧也不知道塞到誰口袋裡去了。」

吳江寧沉默半晌,「我知道。」

季明敘手一頓,不解其意。

吳江寧盯著手裡的酒杯,許是酒有些嗆人,他眼眶微紅,沉悶道:「這幾日父皇張羅起給我選妃的主意,朝中大臣紛紛登門,禮金足足擱置了一屋子。」

季明敘坐在他對面,靜靜聽著。

「第一天來的是戶部的那幾位,他們走時在桌上留了個小冊子,數額最大的有幾千兩,但這幾千兩,是黃金。」

吳江寧不禁感慨道:「想當初父皇並不中意我,我住在冷宮最深處,出來建府也不過是當今皇后和我姑母給我添禮,我才有個像樣的府邸,平日裡銀錢也都是宮中和朝堂給我支出,一個月能有三百兩都極其不易。」

「如今這些官員有這麼多的銀錢,為何能做到視難民於無睹,視百姓於無物呢?」

「淵實,大魏,已經爛透了。」

酒杯從男人的手中緩緩滑落,他撐住膝蓋緩緩起身,「那麼多的人,全都凍死了。」

季明敘:「儒影,慎言。」

吳江寧神情恍惚,季明敘皺著眉頭,讓寂安上菜,摁著吳江寧在飯桌上喝了一瓶一瓶酒,等他確實喝暈了,這才叫人去給他安置上房。

寂安瞧吳江寧這狀態有些滲人,沒忍住問:「世子,太子這是......」

季明敘思緒索然,「嗐,只不過是小孩子長大了而已。」

天有些涼,阿命坐在新水胡同的二樓,支著下巴看院子裡的情形。

一男一女正在廂房旁低聲說著話。

興許是寒潮所致,女孩兒衣裙外面套著瑩黃色的小襖,此時雙頰凍得微紅,只一雙眼定定看向男子。

女孩兒身量瘦弱,但精氣神很足。

她手裡拿著一個新打的絡子,二話不說塞到哈童手裡,「你若是現在不要,以後就再也別想要了。」

哈童鮮少有這般難為情的時候,他抓耳撓腮半晌,才像個蚊子似的「嗯」一聲。

孟芙年見狀來了氣,「你就是個鋸嘴的葫蘆,同我說幾句是能要你的命嗎?」

哈童低頭躲閃女孩兒的眼神,「你剛十七歲,在我們北元,還是個小姑娘呢,我......我.....」

他比孟芙年足足大了十歲啊!

老牛吃嫩草也不是這麼個吃法啊,回頭老阿爸知道不得打死他?!

「孬。貨!」

孟芙年兩隻手往他胸前狠狠一推,惡聲惡氣道:「我真是下賤!上趕著給你白吃你都不要。」

哈童見她小小一個人,沒推動他反而自己身子往後晃著要倒下,當即拉住她手腕把人定住:「本來就身子不好,你跟我生什麼氣。」

女孩子委屈得登時落下淚:「誰讓你老是拿年紀說事!」

阿命挑眉看了半天熱鬧,眼見著兩人又膩乎到了一塊兒,沒忍住咳嗽出聲。

哈童下意識就擋住人,回頭看是自家老大,臉上紅成一片,支支吾吾地看向阿命:「將......將軍。」

阿命躺在樹上打了個哈欠:「注意點兒影響,她爹還在屋裡躺著呢,知道這事指不定要埋汰你趁人之危。」

哈童摸了摸鼻子:「我可沒有,他們南魏人

不是總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麼。」

孟芙年在哈童面前硬氣得很,見到這個素日不碰面的女老大卻羞得不行,整個人都藏在哈童身後,細嫩的指尖緊緊掐著哈童的胳膊,生怕被阿命看見。

阿命從樹上坐起,切換成北元語:「這兩日盯著孟泰,老阿爸從京城傳信過來,說淮安府這兩日派出京城的人手增加了很多,保不齊是衝著孟泰來的。」

哈童好奇道:「慶願會主動聯繫孟泰嗎?」

阿命沉思著:「不一定,此前她一直將九江事務扔給范享貴,可見她和九江官員聯繫並不密切。」

又交代幾句臨川城內的驛站事務,阿命不想給這對情侶找沒趣,顧自打馬前往肉鋪。

見馬兒凍得蹄子打滑,她歷時翻身下馬,從馬上馱著的包裹里扯出幾塊布,按照曾經在戰場上綁戰馬的樣式給馬綁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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