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驛的護衛小隊前後集合,才進了驛站大門,得知阿命就在此處,立時去院中尋她。
田超傑在半路將代為傳旨的官員攔住,笑容可掬:「觀大人來路不凡,此番踏入驛站這小廟,究竟是為何?」
侯姓官員狐疑地打量著他幾眼,「本官乃傳驛使官,聖上有旨,特遣下官若干人以宣聖意,您是......」
此時馬國安假裝不經意路過,在人群之外和田超傑對視一眼,立刻轉身溜走。
田超傑面上假裝一驚:「原來是聖上有旨,在下錦衣衛鎮撫使副官田某——」
旁人立時出聲:「原來是田大人,聽聞您隨月大人辦差,現下可知月大人在何處?」
寒暄推諉,不經意間半包銀子放進那傳旨的侯姓官員袖中,田超傑這才領著人去找阿命。
。
另一邊,馬國安飛奔回樓上,急促地敲響阿命的房門。
「啪」一聲,木門被打開,女人一身清爽的黑衣,見是馬國安,她表情一頓:「怎麼了?」
馬國安倉促行禮,「大人,京城來旨意了,那傳旨的官員就在樓下。」
阿命:「除了傳旨的官員,還有誰跟隨?」
馬國安搖搖頭:「其他人倒是沒有,但是聽見風聲的人不少,估計現在都往驛站趕了。」
巡撫這官位名頭大,少不得應酬。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酒席間你來我往,少不得傳出流言蜚語,還是避開為好。
她思量幾息,一撩衣擺,快步出屋,「噔噔噔」下樓去見那官員。
清晨已過,日光罕見地穿過雲層照射在大地,驛站內部
幾處遊廊仿若鍍金的壁畫。
不遠處的田超傑正帶著驛站眾人向這裡趕。
少頃,兩方人馬相遇,聖旨才閃亮登場。
。
巡撫這官職向來是使職,甭管文官還是武官,哪怕是個七品小吏也做得。如今九江一片混亂,行賄案進展驚人,皇帝這一舉措明擺著是給阿命撐腰。
巡撫把控一行省之經濟、軍事及政治命脈,自南魏建制以來,便有不成文的規矩,凡有巡撫,必設總督一職制衡。
淮安府。
冬雪隆隆,晌午的天空自雲層的縫隙灑落大片陽光,奴僕任風霜吹打,卻紋絲不動。
屋內溫暖如春,香霧繚繞。
席間丫鬟垂首靜立,被厚重的珠簾擋在堂屋外,離主屋有一段距離,只依稀聽得屋內字句斷斷續續。
「皇帝真是老糊塗了!」
慶願皺眉,出手摺斷香爐內插著的兩根香柱。
香柱折倒,被燃燒的香灰立時抖落到桌案上,慶願瞥了瞥手上秀麗艷紅的丹寇,眉宇間閃過幾分不耐。
李掌教在一旁低眉:「如今九江內部阿命一手遮天,只怕孟泰等人敗露已是板上釘釘。」
慶願:「先不說九江局勢,如今京城都混成一潭死水,沒想到皇帝這麼信任阿命,賜她巡撫之職也就罷了,竟然連總督的職位都敢空缺下來,真不怕這阿命起兵造反!」
九江財帛富庶,前朝便有巡撫屯兵謀反的事例。
李掌教狐疑:「可是阿命的巡撫之職不會長久,九江行賄案一旦有所進展,她便會被皇帝下詔回京。」
慶願皺起眉頭,訓斥道:「你怎地也糊塗了,竟想不清這其中的關竅?無論那阿命在任多久,都不利你我在九江勢力之發展,她怎會放過范享貴及孟泰之流?」
李掌教被訓得不敢吱聲,半晌後她靈機一動:「既是九江缺一個總督,不如我們在京城離間皇帝與阿命的關係?順便塞一個總督過去。」
慶願聞言,半晌後緩緩點頭,向她投去讚許的眼神:「你這法子,算是戳到他們的痛處了。」
正說著,屋外的小奴悄悄走進,低聲道:「大人來了。」
慶願慵懶地自榻上起身,一陣珠釵晃動間,下人們給她披上雪貂絨大衣,塞了暖手爐,又在腰間掛上一隻帶著香薰的香囊。
李掌教命眾人退下,慶願懶懶道:「你不用跟著了。」
李掌教頓住腳步,替她掀開厚重的門帘,目送慶願轉身走向後院。
路上的積雪早被下人清掃乾淨,通過林石小徑,隱約能看見院門處站著一人影。
慶願眸光一凝,面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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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淮安府的氣氛凝重,剛過年節沒幾天的忠義侯府上下都還透露著一股喜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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