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承嗣扭過頭,一瞬間露出表情不善,張了張嘴但看見一旁沉默注視著的霍馳,他又把話咽了回去,他不想一會兒腦袋被按在雪地里,況且姜子堯也沒說錯,只是他不喜歡自己的心虛被人直接戳穿。
邊承嗣只看了一眼,停住的腳跟又動了起來。
「連張嘴都不會的男人不會得到自己的所愛。」霍馳淡淡地說。
「他很少有惱羞成怒的時候。」姜子堯說:「你能從他臉上看到其他表情麼?像塊冰一樣的人也會著急發慌,愛可以讓一個人勇敢也能讓人生怯。」
姜子堯歪頭問霍馳:「你覺得,這場雪什麼時候能停?」
霍馳把頭枕在他肩膀上,一雙大手把他環住:「我阻止不了下雪,但我可以阻止寒冷。」
他用火焰的溫暖覆蓋在姜子堯身上。
「那個,我們少了一個人。」
姜子堯和霍馳溫存的時間不長,突然有一個躊躇的女人湊到了姜子堯的面前,「她往那邊去了,還拿了把槍,她剛失去了一個孩子,我怕她會做傻事。」
女人有些著急:「她可能會傷害自己,也可能會傷害別人,她是個可憐人。」
姜子堯看向了女人手指的方向,皺了皺眉。
那個失去孩子的女人拿槍去了廢墟。
邊承嗣也聽到了,他反應最快,以雷霆穿梭的速度衝出了雪地。
大雪可以混亂人的視線,還可以降低人對危險的嗅覺。
周婷察覺了身後的腳步聲,那個人走的小心翼翼,她有些緊張,她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邊承嗣。
但是邊承嗣願意來,周婷很高興,她發白的臉露出一個笑,「邊承嗣。」
她喊了聲,扭過頭,隨即怔住了。
周婷沒看見她期望中的人,而是一張憤怒到極致的人臉。
「你是該死的兇手。」
舉槍的女人說,她將槍口瞄準周婷,立馬扣動了扳機。
你該死,你是兇手。
這聲指責穿過茫茫白雪,子彈則是降落在她頭頂的審判,周婷沒有動,疼痛是一瞬間發生的,她的血濺濕了自己的下巴。
女人的槍法不准,原本瞄準她的頭最後打穿了她的脖子。
周婷沒有身體沒有砸在雪地里,彎曲的白光閃到了她身下,她被人接住了。
「周婷!你再堅持一下!」
有人在喊她,周婷忍著疼痛撐起眼皮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