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在德老大清醒時舔舐親密的部位。
帶有忐忑的試探讓米那米心跳加快。
不過好在對方不僅沒排斥,耳朵甚至還舒服地飛了飛。
喉嚨里響起愉悅地「嗚哈」聲,米那米伸爪搭在德老大頭頂,微微加重扯咬他耳尖的力度。
外面寒風簌簌,他們身處的犄角里空氣灼熱。
「德龍,德老大。」
聽到米那米含糊著自己的名字,眯眼任由對方啃咬的德老大轉過頭。
「米那米…」
德牧的聲音沉穩可靠,視線從他好看的杏眼挪到粗壯結實的吻部,米那米牙齒顫了顫。
「德龍,其實我喜…」
「哈……」嘴角咧到耳根,德老大打了一個超級大哈欠。
「米那米,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做噩夢。」
張著的嘴急剎在德老大欠咬的吻部前,米那米一時沒反應過來:「……?」
德老大:「從我鑽進來,你就又舔又啃,這不是在給我治療創傷應激反應嗎?」
問完他又打了個哈欠。
米那米不光是向自己拋出橄欖枝的好朋友也是自己的心理醫生。
誠實交代目前的心理狀態是回報對方的信任。
德老大主動坦白:「我做噩夢的次數變多了。」
得知被退役,夢裡的他一遍又一遍經歷著更沉重的無助。
「米那米,我還可以幫助人類嗎,真的有人會要有心理疾病的安撫犬嗎?」
自認為旖旎曖昧的氣氛早就被那個哈欠澆滅。顧不得臉紅,米那米緊張地問:「你多久沒睡覺了?」
德老大:「沒多久,以前執行任務時,經常熬夜。」
米那米:「……」
怪不得幾天沒見憔悴這麼多,還以為他是餓的,結果是困的。
強撐著困意的德老大又把頭蹭到米那米嘴邊:「我也不是困,就是……哈…我…當安撫犬…你是不是在逗我…」
米那米:「你會勝任的。這個之後再說,你先睡一會兒吧。」
德老大:「哈…我不睡。」
米那米:「睡吧,如果做噩夢了,我叫醒你。」
有心理醫生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德老大下巴頦著地:「米那米,給我講講你們安撫犬中心的事吧。」
不再帶有雜念,米那米溫柔舔舐德老大的後腦勺:「我們安撫中心正式犬醫生一共還剩十七隻,貓醫生六隻。」
「如果沒有出診,每天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
「如果有出診,需要提前由助手姐姐幫著準備好……」
腦海里幻想出畫面,德老大眼皮越來越沉。
直到他陷入沉睡,米那米又幫處理完他腿上的傷口才趴枕在柔軟的肩頭緩緩闔上眼。
睡在他身邊的感覺真好。
像是睡了又沒睡,德老大做了一個米那米來追尋自己、聘請自己去當安撫犬的夢。
他不想從這個夢裡醒來,怕一醒來又回到那個無限崩塌的世界裡。
然而一絲不尋常的氣味被犁鼻器捕捉,耳朵動了動,德老大瞬間警醒。
顧不得看一眼真實躺在自己身邊的邊牧,德老大猛地竄上土丘衝著黑暗處厲聲警告。
「給我滾遠點!」
第26章
聽到吼聲,米那米下意識安撫了一句「沒事,是噩夢。」可隨即他也聞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
又腥又臭…
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鑽出少了一狗的犄角,米那米看見站在土丘上的德牧鼻紋緊皺,犬齒齜起望向黑暗,嗓子裡不停發出低吼。
似乎是看到了熒綠,米那米:「那裡有什麼?」
德老大沒有回答,卻有另一道聲音回應。
「嘖嘖嘖,老遠聞著味兒就覺得像,可聽見打呼嚕聲,我還以為是認錯了。」
「有一段時間沒見,小德長官怎麼…」黑暗裡的聲音頓了頓:「像只頹廢又沒有警覺性的家犬。」
德老大沒理會這譏諷,抬腳想將鑽出來的米那米重新壓回蒲葦下。
「別藏了,這隻家犬太臭,要不是聞到他的味兒,我們也不能冒險過來。」
「嘿嘿,小德長官,這裡只有你們兩個,是不是落單了?」
話音落下,黑暗的東西不再藏匿。
土黃色的針毛凌亂、小而尖的耳朵立起、吻部粗短,比後肢還要發達粗壯的前肢…
月色下,德老大口中比野豬還危險的野狗們豎著細長的尾巴緩緩走了出來。
野狗棲息在荒野,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很少主動踏入人類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