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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充足睡眠後,岑溪一睜眼就感到精神十足,起床疊好被子後看了眼床上的時鐘。

10:31分。

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岑溪正打算叫上兩個黑律七一起行動,卻發現病房內只有他一個人。

岑溪瞬間想到一種可能,他們兩個在他睡著的時候離開了這裡。

明明是他一直期待發生的事,可當真實發生後,岑溪卻感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也許人在久睡剛醒時,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特別感性的流露,這種突然出現的感情沒有道理,甚至無跡可循。

他正想著,突然傳來三道「叩叩叩。」的敲門聲。

應該是來查房的護士小姐,岑溪理所當然的想到,並沒有抬頭去確認。

一碟奶油泡芙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旁邊還有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白開水。

「不喜歡吃奶油泡芙嗎?現在還沒到發飯時間,只有甜品。我早說了晚點去拿飯就可以,他非要給你帶這些。」左手邊的黑律七吐槽道。

岑溪對於突然出現的食物感到有些意外,加上剛睡醒因此反應慢了一些。

岑溪:「... ...啊?」

右手邊的黑律七沒理另一個黑律七的抱怨。

「我去拿點別的甜品過來,或者是因為不喜歡喝白開水嗎?你之前一直都在喝碳酸飲料,人類養生學上說為了身體健康應該多喝點白開水。」右手邊的黑律七如此勸誡。

岑溪搖了搖頭:「不用那麼麻煩,這些就很好。」他接過了奶油泡芙和白開水,細嚼慢咽地吃完。

岑溪生活在一個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家族中,雖然家族並沒有達到霸總小說中那種誇張到隻手遮天的程度,但在他們那邊也算排得上名號。

但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母親不顧外婆反對執意要和一無所有的父親在一起。

終於在某一天夜裡,他的母親消失在了岑宅,和他的父親私奔去了。

而他則是還在襁褓時,在一個雨夜被人悄悄放置在岑宅大門口。

據說當時他脖子上掛著一塊類魚形石頭,除此之外只有一份信封。

信封很厚,裡面每張信紙上都歪歪扭扭地寫著大號字體,像是不會寫字的人,根據每個字的筆畫,畫在上面的一樣。

儘管字體歪歪扭扭,但寫信人寫在信紙上的字把岑溪脖子上那塊類魚形石頭的緣由交代得清清楚楚,並且簡略地將他父母出了意外這件事一筆帶過,剩下通篇都是在訴說照顧當時還是個嬰兒的岑溪的注意事項。

隨著信紙一張張被翻閱完,剩下的幾張信紙上面的字體型號越來越小。

其實信寫到最後,已經是將前面囑咐過的話來回車軲轆說,但寫信人似乎是覺得怎麼寫都嫌少。

而長大後的岑溪拿到那份沉甸甸的信封,打開看完後也時常覺得太少。

隨著岑溪逐漸長大,有些事即便想避開也無法避免。

比如說,家產問題。

畢竟岑溪的外婆可不是只有他母親一個孩子。

岑溪的外婆是個強勢的女人,她信奉失利者就應該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來換取成功。

而作為沒有父母幫襯的孩子,岑溪更是從小被她嚴格按照要求培養。

岑溪本人的意願被壓在她一聲又一聲的為你好之下。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位奮鬥了大半生的人如果想排除那些嘈雜的聲音,將家業交給岑溪,那麼岑溪就必須比尋常優秀的繼承者更加優秀。

但這並非岑溪所願,他和他的母親一樣,在某一天突然從岑宅消失,做出了一生只勇敢一次的行為,去追尋自己的「夢」。

岑溪吃完最後一口奶油泡芙時勉強收拾好發散的思維,抬頭卻發現病房內少了一個黑律七。

站在岑溪偏左側留下的那位黑律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皺著眉頭替岑溪解惑:「他給你拿新的奶油泡芙和其他甜品去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又被重新關上。

「我看你眼眶紅紅的,覺得你一定很喜歡吃奶油泡芙,所以我又拿了一些過來。」

「我還拿了些別的甜品,味道應該也不錯,你嘗嘗看?」

岑溪:... ..

竟然會以為他是好吃到想哭才紅了眼眶。

這熟悉的人機感。

關於誰是冒牌貨這件事,他好像有點把握了,只等一個確認的機會。

第28章

雖然藉此有了一些推測,但是此刻岑溪的心情確實有點複雜。

黑律七獻寶似地將手中的甜品湊到岑溪跟前。

岑溪感受著剛剛吃下肚的那一盤奶油泡芙,看著眼前又一大堆甜品,打了一個小幅度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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