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撇了撇嘴,臉上透露著沒看到好戲的遺憾之色,但還是盡職給他這位合作者解釋道:
「如你所見,地下這棵樹上結的白絲絨繭裡面都是後來放進去的人類,母樹會將他們轉化成養料供給自身,我有時候也會去地面上結的白絲絨繭中呆會補充能量。」
岑溪聽明白了,本質還是吃人,只不過是通過另一種方式。
「繼續辦正事吧。」岑溪說這話時臉上神色依舊很自然。
然後他操作飛行器遠離這個被開過封的白絲絨繭回到原來位置,期間背對著樹靈時,短暫放棄了一下表情管理。
等他轉過身面對樹靈時,表情再次變得無懈可擊,將小型**安裝在樹幹上的動作變得又快又穩。
岑溪剛剛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憐憫,現在一絲也無。
樹靈看到岑溪的態度再次變得如此積極,頻頻點頭,同時內心也對找尋那個人的下落更加渴望。
/
岑溪來來回回反覆確認了三遍道具被捆綁得很穩定這個事實。
眼看岑溪就要確認第四遍,樹靈在一旁看到後抽了抽嘴角:「道具已經安裝得夠穩定了,不用再確認。萬一掉了也可以重新安裝。」
岑溪遞給樹靈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說道:」那會耽誤時間。」
也會浪費這難得一次的機會。
確定完最後一遍後,岑溪控制著腳下的飛行器慢慢降落。
但他這種行為顯然被樹靈誤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樹靈第三次目露欣賞之色。
岑溪:「道具初始啟動時間有十分鐘,等會這棵樹移動時會造成這裡局部動盪,我得先離開這裡。」
然後岑溪走了兩步發現樹靈似乎也想抬腳跟上來。
那怎麼行。
「這種近距離親眼目睹神樹移動的機會,真不想錯過啊,可惜我是個身板脆弱的人類,只能先前往安全區。」岑溪用一種滿是遺憾的口氣刻意說道。
樹靈聽到後瞬間將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
岑溪用餘光瞥到這一幕,在心中暗自比了個耶,面上仍是一副惋惜的模樣直到徹底走出樹靈的監控範圍,嘴角才彎了一點。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現在仍然留在藥房的黑律七,也不知道過去這麼久,他的燒有沒有降下一些。
岑溪本人都沒發現,剛剛還愉悅彎起的嘴角,在牽掛黑律七安危時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他匆匆掃了一眼外面,發現正在稀稀拉拉下小雨。
岑溪三步並兩步走來到藥房前打開門。
一打開門,他就注意到一股視線直勾勾朝他來。
岑溪一下子就找到了視線來源,黑律七也沒遮掩自己的目光。
目光中帶著一絲譴責。
黑律七:「你去了很久。」
岑溪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原本確實打算去外面看看情況就回,沒想到卻發生意外事件,遇到了樹靈,那麼好的機會,他當時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但是被黑律七用有些埋怨的語氣這麼一說,岑溪頓時就感覺他好像一個因為忙於奔波事業而忽略在家等候的妻子的負心男。
黑律七:「算了,回來了就好。」
多了這麼一句話,似乎更加符合剛剛在腦海一閃而過的那種場面,岑溪連忙打消了這種奇怪的念頭。
「發熱有沒有降下一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岑溪問這兩句話時順勢坐到黑律七旁邊。
黑律七收攏了一下披在肩上的外套,然後回應:「已經退的七七八八,我感覺好多了。」
他本來也就是到了正常的發情期,即便不吃退燒藥,硬熬一會,溫度也會漸漸降下去。
只不過他從有記憶以來後的發情期都是這麼度過,即便人魚身體素質上佳,他自身的意志力也夠堅定,但也很難保證以後的發情期每次都能順利硬熬過去,一旦失敗,那他就會喪失理智只剩下本能的**欲。
黑律七想到這時,又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
岑溪看著黑律七第二次做這個動作,考慮到不管對方是不是人,起碼剛剛的發熱是他真實觸摸到的不會有假,而他們現在又算是同伴,於是問道:「你很冷嗎?我的外套也可以給你披上。」
說完這句時,他就已經把外套的一隻袖子口騰空出來。
「我不冷,只是襯衫布料太滑。」黑律七連忙出聲制止了岑溪的行為。
然而事實上是他見岑溪久久未歸,親自起身出門尋人,正在醫科樓前那片空地上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因為他在發情期,所以反應變得有些遲鈍,等他發現並及時躲在建築物下避雨時,襯衫肩膀上已經被打濕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