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再次催促, 岑溪開口應下,餘光卻突然在地上撇到一些不應該在這的東西。
兩截黃褐色的條狀物。
無論怎麼看都很像昨晚見過的稻草。
岑溪不經意撇到一眼後, 沒再刻意多看幾眼來確認,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一盒蘇打餅乾,臉上掛著恰到好處不惹人厭的笑容,以辛苦領頭人一大早就來接他們為由, 硬是把餅乾塞到了這位領頭人懷中。
期間, 岑溪難免不經意地碰到了他手臂之類的地方。
黑律七緊緊抿著唇,目光深邃幽冷地看著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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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人沒動那盒蘇打餅乾, 一路上抱在懷裡領著他們一行四人前往首領那間屋子。
直到他把人全部帶到, 親眼看著岑溪進去前都沒嘗過一塊餅乾, 反而很是珍重地把餅乾用布包了起來, 藏在袖口內。
岑溪在領頭人低頭把餅乾藏進袖口時,目光緊緊追隨對方的動作,但光線太暗加上角度不好, 什麼都沒看到,一轉頭還對上沈臣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岑溪清咳一聲,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徑直走入屋內。
「嘎吱。」兩聲。
老舊的木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岑溪走進去後,背靠著木門,單腳撐在門上,姿勢隨意又放鬆地打量起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不算空曠,只有一扇不大不小的玻璃窗,外面雖然已經漸漸升起太陽,但屋內的可見程度卻還是比較低,不過也已經能讓站在門口的岑溪勉強看清屋內的布置。
然後岑溪就發現床上有一個鼓起的包。
昨晚藉助微弱燭光探索這裡時,他竟然沒發現這床的樣式竟然這麼像口棺材。
就在岑溪打量時,床上那個鼓包說話了:「岑溪,自從基地動亂後就好久沒見到你了,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這聲音透過棉被傳出來,聽著悶悶的,而且聲音既不尖銳也不粗礦,音色感覺可男可女。
即便是熟人聽到,第一時間大概也發現不了異常。
岑溪覺得正牌沈臣悶在棉被裡跟他說話,大抵也就是這麼個音色,但他偏偏要說:「沈臣?是你嗎?怎麼感覺你聲音怪怪的?」
鼓包停頓了兩秒,似乎是沒想到岑溪的耳朵這麼敏銳,但他還是選擇裝到底:「那是因為我得了感冒,咳咳,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叫你到這裡來是因為我必須得提醒你,遠離那條給你鱗片的那條人魚。」
岑溪挑眉,沒想到這還能牽扯到黑律七身上。
床上那鼓包還在喋喋不休地說:
「在基地動亂後,我無意間來到這並且被原首領收留了一段時間,而且老首領去世前還跟我說過一段人魚的傳說,人魚殘暴,嗜血,還會拖著他們選中的人類潛入深海溺死,遠離他們,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岑溪聽完後把單撐在門上的腿放下,裝出一幅害怕的神情:「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恐怖,那我該怎麼辦?我已經發誓永遠不會拋下他了。而且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人魚扯上了關係?」
床上那鼓包聽到岑溪如此上道,毫無保留地說道:
「你在基地撿到過幾片鱗片是不是?老首領告訴我那是人魚身上的護心鱗片。你別害怕,被人魚蠱惑說出違心的話不是你的錯,該死的是人魚,你只要把護心鱗片磨成粉末塗抹在匕首上,趁他不備,插入他的心臟就能擺脫他對你的控制。」
岑溪沒想到那四塊鱗片對黑律七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他從沒聽過黑律七強調鱗片的重要性,不過還好他一直都好好地帶在身上。
「除了把鱗片磨成粉塗在匕首上,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岑溪假裝神色懊惱不已:「他給我的感覺... ...很恐怖,我很害怕他,他給我的那些鱗片,我也早就丟了。」
這問題似乎也難住了床上的鼓包,這次他停頓了好一會才喃喃出聲:「... ...沒有其他辦法,得把鱗片找回,你把鱗片丟在哪裡?我派人去找找,一定可以找回來。」
「這樣啊。」岑溪假裝害怕到顫抖的聲線瞬間變得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