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當時眼神都是渙散的，說的話也大膽。」 周行川想起來他和謝攬風初次見面時，就有些想笑。
「當時真的是第一次碰見那麼勇敢的人，上來就問我要不要你 」
這話一說出口，謝攬風剛吃進嘴裡的烏龍麵差點要直接咳出來。嚇了周行川連忙站起身來去拍他的背。
「別噎住了，慢點。」
周行川知道是自己的話勾起了他心裡那點脆弱的回憶。
「有所省略罷了。」 謝攬風嘴硬的給自己找補。
「對。」 周行川看破不說破，生怕這小孩尷尬，笑著回答了他，也就翻篇借過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謝攬風在他說出來那句話之後，不只是表面的咳嗽，心跳的也特別猛。
一直到後來兩個人吃完飯準備走，謝攬風還在回憶著他們那天晚上的場景，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影響不大。
他們之間的每一句話，自己好像都能清晰的記起來。
周行川當然察覺得到這人後半段他心不在焉，也沒太在意。
只當作自己提的不是時候，讓他回憶起尷尬的事情，有些不自在。
兩個人走進了電梯，看著一層層往下遞減的電梯數，謝攬風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來藍牙耳機，取出來一隻遞給周行川。
「聽歌嗎？」
沒什麼好拒絕的。周行川點了點頭，接過來。
「你平常都愛聽什麼？」
周行川看著電梯停到了三層，從外面又進來了兩個人，本來就不寬敞的電梯空間，瞬間又狹窄了一些。他們兩個人擠在角落裡，簡直可以用嚴絲合縫來形容。
謝攬風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看起來恍若無人的整個商場，電梯裡怎麼就這麼多人：側了側身，把周行川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經常會聽一些比較傷感的歌，挺有感覺的。」
周行川感覺自己現在這樣好像被謝攬風整個人摟在了懷裡。
躲在角落裡心跳一時間的有些快，眼神時不時的飄向跳動的，目不轉睛的看著跳動的紅色數字，盤算著什麼時候才能到地下停車場。
他的手無處安放，只得貼上了背後的玻璃。
這許是電梯間有些悶，呼吸不順，他咳嗽了一聲，稍稍低了低頭。
感覺到自己的頭髮好像擦過了謝攬風臉，又趕緊站直，生怕再發生些什麼意外的事情。
謝攬風此時也算不上太冷靜。
他心不在焉的選著歌，鼻尖縈繞著全是周行川洗髮水的清爽，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胡亂點了一首，就趕緊關閉了手機，揣進褲兜里。
「但是我覺得大部分歌都挺好聽的。」
沒話找話，緩解尷尬。
這首歌的前奏有些漫長，還沒有聽見歌手開始唱詞，一群人便從嘈雜的電梯中走了出去。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這才擴大。
空氣此時好像也緩過來似的，好像原本靜靜憋住的呼吸也在此刻釋放開來，突然喘得上氣了。
周行川綴在最後，看著wind那頂白毛，忍不住笑了。
真是。
第32章
兩人走到車邊, 謝攬風很自然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我們是要去哪？」謝攬風想起剛剛問隊長只說要帶自己去個地方，卻沒說要去哪。
「我感覺你應該會挺喜歡的」, 周行川笑了笑：「知道咱們這兒有個很出名的流動音樂巴士嗎？我認識一個朋友在那。今天問他去了城東郊區海邊, 帶你去那兒聽歌。」
謝攬風之前確實聽說過這個音樂巴士, 也知道他很出名, 吸引了很多外來遊客。
但是他們出行很隨意，連去的地方也很隨意, 幾乎不固定，是否能遇見他們純靠緣分。
「你跟他們很熟？」
周行川點了點頭, 解答道。
「發個消息問一下隨時想去就能去。」
「怎麼認識他們的？」
說是一點都不在乎那就是在瞎胡扯, 謝攬風還是有點小心機的。
他從剛剛周行川說的那些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更關心在乎的點，然後拐了個彎的問了出來。
「我和他們的主唱是蹦極認識的，後來熟悉了之後也一直約著賽車漂流，也就知道了他有這個音樂巴士。」
「其實我還挺羨慕他們的。」
周行川看著外面已經慢慢黑下去的天幕, 不自覺的帶上了點笑。
這種事情實在美好，只是單單的想起來都覺得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