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行川第一次從謝攬風的臉上看到了實質性的問號。
「我回答的是我沒有應對的方法,不代表我不能應對。」 謝攬風笑了一下,「有的時候隨便打打,其實是不需要什麼方法的。」
多麼殺人誅心的賽前垃圾話啊!
周行川悶聲哼笑了一下,這話可不能給mab程晚聽到了,給他聽到了,肯定要在下一場上死命針對謝攬風。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您覺得 zlw能在今年拿下春季賽決賽的冠軍嗎?」
「不需要我覺得。」
周行川看著啞了聲音的採訪人員,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深。
「看來我們wind對於春季賽奪冠是非常有信心,希望wind在比賽場上也能好好發揮。那麼除此之外,你有對哪位選手有些想說的麼?」
「說了能播嗎?」
謝攬風淡淡的,「再說,我能直接下場講給他們聽,給樂子人找那麼多樂子,真的不會膩嗎?」
哦吼。
真敢開麥啊。
他這是在說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們都是樂子人。
採訪人員緊急避險,擦掉自己額頭上冒著的冷汗,「也是哈哈哈,其實我們都知道wind是今年剛來Zlw,在來之前有不少人在唱衰,但是只是經過了春季賽,您的風評就逆轉了大半,對此您有什麼感想。」
「順應事物的發展規律」,他意有所指,「況且沒人給我輸的機會。」
「那您在進入到新隊伍之後有感受到一些美好的事情發生嗎?」
「碰到了很好的隊友……和很好的隊長。」
「哈哈是的,我也在私下經常有看你們戰隊的直播,氛圍真的是溫馨和愉快啊,特別是您和隊長,大家都覺得你們磨合的很好呢。」
謝攬風點點頭,「磨合的的確很好。」
周行川臉刷一下紅了,不知是他想偏了,還是這傢伙話里真是這個意思,所以說出來也帶了點顏色。
「那你有什麼話想對您的隊友說的嗎?」
「謝謝海洋同志每天吃完飯不忘把垃圾留給我收拾,謝謝hao喝醉了還不忘大半夜去我房間請安,謝謝喬陪著我殺人替我扛刀,謝謝瑞總助我練成金刀刺不壞之身。」
精準。
「那隊長呢?有什麼想對隊長說的麼?」
「有。」
周行川仍舊隱藏在攝像頭後,一動不動的雙手插在衣服兜里,偏過去臉看他。
謝攬風卻突然轉頭看向他這邊下的他又緊毛了攝像頭後又隱藏了一下,再把頭探出來的時候謝攬風又重新轉了回去。
「其實有很多話想對隊長說。但如果是以隊友的身份的話,我想我很慶幸。」
很慶幸16歲的時候知道了你。
很慶幸我剛好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天賦。
很慶幸當時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遠走高飛,選擇了這條道路。
很慶幸某天晚上我喝醉了酒,義無反顧的做下了想要來嘗試的決定。
很慶幸我剛好是合適的,所以和你進入了同一個戰隊。
很慶幸以後我這個仰望你的孩子也終於和你並肩而立,成為了隊友。
更慶幸我剛好是我,我和你又剛好相遇。
「緣分是最妙不可言的一件事情。之前他總是站在光里,而我是台下的觀眾,現在我和他一起站在光里,我們在一起摘光。」
謝攬風坐在採訪的聚光燈下,望著那個巨大的攝影機下面一雙細長筆直的腿。
那人穿了一雙藍色的鞋子,隱匿在攝像機後。
那雙鞋他眼熟。
謝攬風笑了笑,重新面對攝像頭。
「可以的話,以後我和zlw想一起走,走到我被罵不自量力被逼退役的那天。我不後悔。」
……
周行川提前走了,沒單獨留下來再跟謝攬風說話,而是簡單的發了個消息就直接走了。
宋瑞早早的就把車鑰匙給了他,他開著車,踩著油門就把速度飆到了最高,開在環城公路上總有一種死亡的快感。
都多久沒走過這條路了。
10歲那年,就被打包送去了海城。
那年他媽還沒死,被留在重症監護室里吊著最後一口氣。
周行雲剛被接回來沒兩年,留在本家。
而自己這個最不受待見的這個傢伙,去了海城。
油門被踩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