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能解釋您在做什麼嗎?」
「呃,餓了,煮點湯頭下麵條。」
「……」
「所以你是覺得我的劇本跑偏的太厲害,所以自己關機了五天?」
「不,」系統回答,「因為從未遇到過修為倒退的例子,所以系統在故障發生之前也沒有做好準備。以當前事例推斷,當宿主遭遇諸如跌落境界等重大損傷時,系統有概率在後續一段時間與宿主暫時斷開聯繫。」
……很難評價這個危難時刻會掉線的設定,這個系統到底是幹嘛用的。
「另外,系統察覺到宿主的修為正在以無法趕上年末雷劫的速度上升。」
多缺德啊,這系統橫豎是仗著自己不是碳基生物不會被來個背摔。
嬴寒山腹誹著把用過的峨眉刺丟回鍋里:「去掉動詞之前的修飾詞成不?至少我找到了目前唯一一個比較合適的提升修為的方式。」
「宿主,即使是築基期的修士,也能在短時間內覆滅整個城鎮,一座城鎮的怨氣足夠您完成一次突破。」
「然後你覺得天道會不會因為我在突破前屠城而給我來一個渡劫加重?」
系統安靜了一會沒有說話,嬴寒山吞掉了一對夫婦身上的死氣。
那個女人小心翼翼地解下耳鐺塞進她手裡,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點值錢的東西:「謝謝神醫,謝謝神醫。幾日沒有出攤,家中沒什麼銀錢能答謝您,只有這個……」
嬴寒山抬起眼來,用那對明黃的眼睛注視著那個女人,她露出侷促的神情,目光有些畏縮地垂落下去,手指不住地揉搓衣袖。
「別擋後面人啊,下一個下一個。」
那對耳鐺被嬴寒山收進袖口,夫婦兩個人的肩膀放鬆下來,沉默地賠笑退後。
在再一次扭過頭把峨眉刺丟進沸水的間隙里,嬴寒山問系統:「系統,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收她的耳鐺?」
那並不是很純的銀,裡面或許混了不少銅,或者乾脆這對耳鐺就是白銅打的。
嬴寒山像是並不期待回答一樣兀自自己回答自己:「因為他們兩個會害怕。也因為如果我是凡人,我也應該害怕。」
「這不像是個出聖人的年代,人們難以相信一個人會無所求地提供什麼。施粥者當街市恩,贈金者包藏禍心。如果我一直一無所求,他們就會開始害怕我,害怕我實際上想向他們索取更多。」
「而如果我是一個凡人,我很快也會害怕。害怕我有過高的聲望,雖然現在我從屬於淡河縣令裴紀堂,但我這個『神醫』的名號太顯眼了,功高震主的事情在哪裡都存在。」
她抖乾淨峨眉刺上的水:「是不是很好玩?人其實是很複雜的東西,一個簡單的問題後面可能也有很複雜的因素。」
「如果天道認為殺生道根本不應該存在,它就應該在最初立刻劈死所有殺生道修士。但它沒有這麼做,我相信殺生道從古至今也一定不會沒出過大能。」
「這就說明」她用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