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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來的傳信人有點面生,那個搜身的家兵想, 不是尋常來的那個。眼前人眼睛垂著, 頭也耷拉著, 有些睡意不足的神態。

這麼想著, 他又仔細端詳兩眼, 正趕上年輕人一邊揉眼睛一邊打了個哈欠。

哦,這下他心裡有數了,大概是個用五石散的, 說得通了。

尋常韓其都派信得過的老人來,這次卻突然換了個嘴上沒毛的年輕小子, 新人是最信不過的, 除非用什麼手段控制著,這一個大概是他們拿五石散養著專門跑腿送信的。

嬴寒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打呵欠純粹是為了給自己不睜眼打掩護。那雙金色的眼睛就像是毒蛇的花紋, 太過於異常了。

家兵擺擺手示意這人跟上自己,通傳已經通傳過, 按老規矩還是小事帶到堂中, 大事帶去宗主書房。

他在前面走出幾十步,突然覺得不對。如果是小事, 像是赴宴啊調部曲造勢啊,在門前這人就會說個大概以便通報,只有他們這些家兵聽不得的大事才會緊閉著嘴,到書房裡呈了手信再由送信人說一道。

但這種大事怎麼會讓這麼年輕一個小子來?還是個看著拿藥餵過話可能都說不明白的小子?

他猛一回頭,正趕上身後人也站住了。

在薄暮微微的天色下,籠罩在年輕人臉上的惺忪睡意消失,他看到一張帶著殺氣的臉。

……

更漏響過一聲了,偏房裡的窗戶被推開,一個半挽著烏髮的女人探出頭來張望一陣,又把窗關上了。

這窗戶好,雲杉的木頭。這年頭還不興如意,所以窗上打的是如意的前身卷草紋。

木工花紋和繡工花紋不一樣,匠人都願做直不願做彎,因為彎的廢料又失敗率高,是以這麼一扇花紋彎曲繁複的窗戶得要不少工錢,也證明了主家有些看重這屋裡的人。

女人穿著一身水紅色的兩當,外面披了件顏色淡的衣服。

她看看天色,盤算著主家今日應該不來了,就熄了床邊兩盞銅台上的燈,預備把放在廳側小房裡的搖籃挪到臥室里來。

這是宗主的第六個兒子,還沒有百歲抓周,長得玉潤珠圓虎頭虎腦。

竇宗主喜歡這個小兒子,是以三天兩頭地來看看他,順便看看做母親的女人。

她是他買來的,原本被擱在船上養著,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才被接下船。

平日裡孩子就擱在她臥室里,只有宗主可能來的時候才放去小房給奶媽看著。

宗主喜歡孩子,但不喜歡孩子哭,孩子鬧,這孩子長大了得父親喜歡就是個庶子,沒長大之前就是個小玩物兒,他和他母親哪一個惹了父親不高興都要砸鍋。

別人羨慕她從沒盼頭到有盼頭了,她卻覺得卡在沒盼頭和有盼頭之間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女人推開門,屋裡沒點燈,暗暗的,奶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她叫了兩聲無人應,一抬頭猛然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搖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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