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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寒山刷地鬆了手,吊在房樑上的人一齊掉下來。

一時間咳嗽的, 撲騰的,閉過氣去半天緩不過來的, 好似一瓢水澆進油里, 滿屋炸鍋。

她站起來繞過這群或躺或站的人,走到竇宗主面前拾起那張血手印, 用匕首輕輕拍了拍他的額頭。

「我是不是不太講道理?」嬴寒山問。

老人抓著自己還在冒血的手掌,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抬起頭勉強想擠出一個表情,但疼痛很快把這個表情扭曲成齜牙咧嘴。

「我是不太講道理,」沒得到回答,嬴寒山就自問自答,「如果下次再見到我,不要試圖和我講道理。今天我從這裡走了,下一次我來的時候,你記住自己的承諾,別討價還價……」

「……當然了,你也可以試試反抗,但你沒有再試錯的機會。」

她鐺地把匕首丟在地上,踏入夜色。

十九日的夜晚似乎不適合熟睡,蒿城外方圓幾十里都被迫次第醒來。

一開始嬴寒山還會拿出韓其的手信裝一裝自己是蒿城來使,到後來乾脆裝也不裝。

到最後一個塢堡時天已經有些朦朦亮了,塢堡四角的角樓上都站了人,所有人如臨大敵地看著這個牽馬慢慢踱到門外的女人。

嬴寒山什麼也不說,只是抬手向他們揮了揮手裡的紙,那張紙上重重疊疊印滿了褐紅色的手印,有些輪廓已經被噴濺的血斑模糊。

「沒什麼好說的,」嬴寒山喊,「只有你們一家了,我也只有一句話了。」

「我有一些要求,你們答應不答應?只有答應和不答應兩個回答。」

夜風很大,吹得她手裡那張紙簌簌地響,也吹得牆頭的旗簌簌地響,稍微有點漫長的寂靜之後,最後一扇門也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在嬴寒山折返抵達蒿城的那天,嬴鴉鴉和萇濯正好遇上裴紀堂。

嬴寒山口中這位面人脾氣的老闆實打實帶了兵過來,看樣子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撞見沒有嬴寒山跟著的倆人他還愣了一下。

「寒山呢?」

萇濯回頭看看身後:「她回去了。」

這時候似乎應該擺出一個擔心的表情,但不論是萇濯還是裴紀堂,都隱約覺得應該被擔心的不是嬴寒山。

雙方碰面的第二天晌午頭,裴紀堂帶人趕到了蒿城周遭。

一路上凡目力能看見的塢堡都敞著門,男人女人們站在路邊默默注視著來者,多加個「熱烈歡迎」橫幅差不多就是歡迎領導檢查現場。

不過這些人臉上實在沒什麼裝出來的笑容,為首的宗主愁容滿面,恨不能迎風掬一把濁淚。

在蒿城外幾里的地方,嬴寒山正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她身上的衣服換了件新的,斗笠也換了新的,仍舊是暗青深褐的色調,佇立在山坡上像是棵枝葉奇怪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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