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的白噪音從嬴寒山的額頭爬向頭皮,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可以直接稱之為噪音。
「不要走了,宿主。」她聽到系統說,「看天。」
雖然是冬天,但今天天黑得好像特別早,特別快。
傭人還沒來得及點燃火燭,於是蒿城縣衙的院子裡有些半明半暗的瘮人。
年輕的僕役這半個月都不敢在這裡瞎走,說是那個凶神一樣的女人在縣衙里殺了太多人,以至於夜半能看到影子在迴廊里擦自己留下的血跡。
今天天色異常,又起了風,嗚嗚地在迴廊里亂鑽,幾個沒膽氣的就更害怕,非得湊夠三四個人才敢走。
剛從伙房走出去沒幾步就一齊折回來,都說看到有鬼火明明暗暗地在走廊上閃,指不定是人還是鬼。
而鬼火本人,正在嬴寒山住的屋門前站著。
嬴鴉鴉手裡提著一盞防風燈籠,伸手去敲嬴寒山的屋門:「阿姊?你回來了嗎,我有話跟你說。」屋裡照例沒有回應,她嘆了口氣,用手罩一罩燈籠,慢慢走開了。
嬴寒山去一現山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嬴鴉鴉是她走了四五天之後才得到這個消息的。
彼時她正在躊躇,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找自家姊姊聊聊,一進屋卻看到整齊得動都沒動過的被褥。
私下打聽才知道嬴寒山走了有一陣子了。
那之後她就三天兩頭地在這轉悠,今天聽城外人說好像見了嬴寒山往回走,於是又來找,但屋裡仍舊沒人。
風越來越大,有些要下雨的意思,嬴鴉鴉手裡的燈籠被吹得直響,簡直要被風奪過去丟進院子。
她雙手穩住燈籠,但還是被風一陣亂晃滅了裡面的火燭。頓時迴廊里一片漆黑,她下意識哎呀了一聲。
話音未落,走廊那頭也轉出一點光。
是裴紀堂,他挑著盞燈籠,帶著火折,像是來點燈的。聽到嬴鴉鴉的聲音他立刻抬起燈籠:「鴉鴉?」
嬴鴉鴉看到光跑過去,裴紀堂把亮著的燈籠讓到她手上,自己接過滅了的那一個:「怎麼到這裡來了。」
「找阿姊,阿姊還沒回來,」她抬頭看著身邊的明府,突然有點負氣,當時姊姊走了她去問他,他居然知道嬴寒山是去了一現山,姊姊告訴這個人都不告訴她,可恨。
阿姊當然是不可恨的,要論可恨就是這個人可恨。
裴紀堂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路放下防風的草簾,一路向嬴鴉鴉解釋:「寒山她快要回來了,萇濯在城外造冊錄籍,等她回來他們大概一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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