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聽得汗顏,心說自己是真不會用長武器,不要說槍了,劍都不太會用,還不如掄起把胡床砸人順手。
講故事的年輕人不知道正主就在旁邊尷尬,還在往下說:「你說兇險不兇險,自古為將者最怕忤逆主公引得主公怒氣,明府已然說了這群人窩藏細作,嬴將軍卻心下不忍……」
「沒說。」
一個女聲打斷了年輕人的滔滔不絕,幾個人抬頭看去,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就站在他們旁邊。
那人一身衣衫有些類似於胡服,袖子很窄,顏色不太鮮亮。
這衣著怪,既不太像是這裡的民夫,也不像是什麼大人物,那個講故事的想了半天,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四處流浪的年輕遊俠兒,正好要進蒿城去,路過了這條未完工的水渠。
「你誰啊你,」他立刻不客氣地問,「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嗯,」那人點點頭,「之前趙寨的事情。不過裴明府沒有下令處死趙寨的人,後來釋放他們也不是嬴寒山一個人的意思。」
聽到她直呼其名,再加上故事被打斷,幾個人都有點不痛快:「你知道,你就在現場?那樣的英雄也是你能直接叫名字的?哪裡來的北傖在這裡胡攪蠻纏?」
嬴寒山穿在來之前的確是北方人,學了幾年也沒學會淡河話。被罵北傖她也沒脾氣,只是整了整袖口:「……我知道,我就在現場。」
幾個年輕人轟地笑了,笑著笑著看她沒一點退縮的樣子,剛剛講話的那個突然冒出了一點火氣。他伸手搡了一下嬴寒山的肩膀:「哪裡來的起開去哪裡!不要在這裡亂……」
他的話聽停了,整個人在幾秒鐘之間凝固成一尊塑像。
同伴們還在笑,卻逐漸發現不對。這個年輕人正發出一種輕微的,有節律的咯咯聲,仿佛用一塊石頭敲擊另一塊石頭。
「怎麼了?」他旁邊的另一個人湊上來,然後也凝固了。
一雙金色的眼睛正在斗笠之下凝視著他們。
「我確實知道,」她心平氣和地說,「我就是嬴寒山。」
幾個年長者從蒿城裡出來已經天色將晚,他們慶幸地嘆著氣,用衣袖擦著自己的額頭,而跟在他們後面的年輕人們都慘白著臉頰,像是被掀開了窩棚的鵪鶉般大氣不敢出。
聽到自家的小輩冒犯了貴人時,這幾個長輩的第一反應已經不是這幾個年輕人如何,而是接下來家裡的其他人會遭遇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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