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伙人之中有仙人,也有凡人,仙人用仙人的手段針對淡河,凡人用凡人的手段針對淡河,他們並不同道,但又彼此合作。是仙人們窺知了我們的動向,然後告知凡人,所以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很顯然,他們的目的不太一致,淡河這個小地方沒什麼特別,仙人不會在意它,他們只會在意存在於此的什麼特別的物件或人……當這個物件或人移動時,仙人們的注意力也會移動。」
淳于顧並起五指,指了一下嬴寒山:「是你,寒山。」
「可一個普通的修士並不值得大動干戈?」
「那我就不甚明了了,我沒有得到更多的細節,我只能這樣告知你。或許有一部分凡人想得到淡河,有一部分仙人想要得到你,他們彼此通氣,互相合作。或許他們還有其他目的因為他們看起來沒有使出全力,在你的印象里,有這樣一群人嗎?」
有嗎?
有,幾乎就是點名了峋陽王和他手下的這群妖魔鬼怪。只是嬴寒山還不清楚,這些妖魔鬼怪的品種到底涵蓋得多麼廣。
淳于顧不再說了,他苦惱地看著燒乾了的小釜:「完了完了,小生還想下點湯餅進去呢,今天這頓飯只能吃個半飽了。」
嬴寒山看著一秒鐘從人坍縮到紅毛狐狸的淳于顧,開始好奇這人大半夜吃這麼多碳水和蛋白質為什麼還不長肉。
不僅不長肉,天天不睡覺還動腦子,他甚至不掉頭髮!
淳于顧咂咂嘴,開始收拾自己的小釜,嬴寒山突然聽到他開口。
「寒山,你覺得萇小哥,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似乎也沒想得到回答,淳于顧只是拿起那個銅釜,抬頭對嬴寒山笑了一笑。
「質弱者言寡,言寡者必有藏。」
「留心啊,寒山。」
回到淡河的第三天,嬴寒山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直接送到淡河府衙的,送信人在城裡打聽了一路「嬴寒山」是何許人也,然後直接被熱心市民抬到了府衙里。信上沒寫是誰發信,送信人也一問三不知,只說給他的是個年輕女人,打扮得像是個習武者。
信箋里只一張疊起來的絹。絹上仔細地畫了一把形近於逐鹿弓的草圖,但弓臂和滑輪都更改了位置和大小,整個看起來比逐鹿弓美觀性下降了一些,但強度明顯提升。在絹反面的空白處用硃砂寫著幾行字,筆走龍蛇看起來像是要咬人:
【我問清了你是什麼人,也明白了你想要這把弓做什麼。】
【我問到的那些事讓我覺得你有資格收到這個,拿它去做正事。】
【如果有一天你失去這個資格,我會把它拿回來,並酌情加上你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