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決定去一趟踞崖關,既然信上說繁禮勿用,來的又是密信,她乾脆副使和車馬一概不要,千軍萬馬困不住一個金丹修士,也沒必要帶什麼兵馬隨行。
萇濯和嬴鴉鴉都想跟她,被嬴寒山挨個按下了。
「這次不是去談判,沒什麼大事你們跟著也沒用,」她說,「要是有什麼大事我情願你們別跟著。再者我去不是坐馬車,你們總不能指望我背一個抱一個拖你們過去。」
淳于顧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當掛件,但在她啟程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提了一嘴。
「我建議寒山調動一下白鱗軍。」他披著一件緹色的斗篷,戴赤玉冠,一隻繞人腳踝的狐狸一樣把嬴寒山送出衙門才開口,「不用跟你一起去,就在淡河和踞崖關之間駐紮。如果有什麼大事可以快速反應。」
「我不覺得……有什麼大事會讓我被困到不得不要白鱗軍來援的地步?」嬴寒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淳于的一雙桃花眼挑起來,似笑的樣子:「寒山自然不會,那萬一是那位第五殿下出事了呢?」
「我不信寒山真想不出來,要是城空了呢?」
要是城空了呢?要是當時城裡突然沒有了領袖,像是一個倒空了水的瓶子,什麼都能裝進去呢?如果那時候城外恰好有一支軍隊呢?
他用手指指了指嬴寒山腰帶上的紗袋:「把兵符裝進去吧,寒山如今手中有兵,可不是孤身的豪俠了啊。」
嬴寒山沒對淳于顧的話作表示,但在她離開的第二天,裴紀堂拆開了她壓在他筆架下的信,隨即熱火朝天操練箭術的白鱗軍就陸陸續續地休沐了。
等到這支自動化整為零的軍隊在淡河與踞崖關之間重新集合,嬴寒山已經抵達了城中。
早上露水很薄,被浸濕的青石一陣就被太陽曬乾,吆喝著賣湯餅賣胡餅的人擔著挑子走街串巷,在路經王府附近時會稍稍收一收聲。
不為別的,只因為最近府門前突然多了幾隊巡邏的甲士,路過不要說是聲音高了,就是眼睛稍微往斜處瞥一瞥,都會被這群甲士的眼光紮成篩子。
但就在剛剛,一個頗不起眼的年輕人朝著府門過去。
嬴寒山在門前站住,沒來得及說話,刀的光就照在她臉上。站在那裡的兩排甲士都像沒舌頭一樣沉默,眼睛木木地注視著她。「我是淡河來人,求見第五爭殿下。」她說。
甲士們不動,甚至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一樣不轉眼珠子,只有離她最近的那把刀又往她的脖子邊上挨了挨。嬴寒山從袖子裡拿出那枚銀頭狼牙攤在手裡:「我有信物。」
這一次他們的眼珠子動了,兩隊甲士蛇鱗蠕動一樣分開,其中一個走下來,拿起嬴寒山手中的狼牙看了看,向她比畫一下示意她和自己來。
他沒帶嬴寒山入府,反而引著她向軍營的方向去,嬴寒山還想再問什麼,他只是擺手。
這時,嬴寒山注意到不論是他,還是之前那些衛士,都用蜜蠟一樣的小珠子塞住了耳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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