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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寒山姨媽來找過一次他們,她匆匆忙忙沒來得及交代什麼, 只說踞崖關可能會有異動,如果他們能救援就施以援手, 如果情況太嚴峻, 就保重自己為上。

「我就只有你們這麼些人了,你們要是出事, 我的命就沒有了半條。一定不要盲動。」嬴寒山說。

她走後海石花就常常站在這裡,盯著踞崖關的方向看。

周遭很安靜,林孖看著海石花伸出去指向那旗子的手慢慢攥起來,他聽到握拳時骨頭的咯咯聲。

「系田字旗。」她說,「金差兵稟報啊,下誒字系田。」

是什麼東西?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聲雷貫過林孖的耳朵。最初的怔愣後,他感覺自己的血在幾秒之內燒了起來,把皮膚燒得發痛。

田字旗!哪一個活著的白門兒郎看到這杆旗子不會怒火攻心?

蒿城那一役過後的血腥好像還粘在皮膚上,為家人戴的孝還未脫去,那一天他們在水裡撈到晚上,想要撈起仇人的屍首撕碎吞下去,但最終撈起來的只有半截殘肢。

他死了嗎?那個應當被一千刀一萬刀割碎再被野狗分食的混蛋死了嗎?沒人有個定數。

白門人們咬牙切齒地生食了那節手臂。如果他死,就是死在了水裡,就叫海阿媽拍碎他的魂魄。如果他未死,那天涯海角,來世他生,白門人也要追過去。

現在那杆旗子又出現了,那面旗子上繡著的人是不是也在這裡?

林孖把牙咬得直響,聲音也情不自禁大了起來:「淦霖老誒,汪帶郎干厚以死!(干他祖宗,我帶人弄死他)」

誰管他為什麼在這裡?誰管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門人就是以家族為核心生存著的,一個不能為血親報仇的白門人死都不會合上眼睛!

阿姊!林孖的聲音落下去,更多的聲音像是海潮一樣從他身後升起來。

不知何時白鱗軍已經全部醒了,青色的人頭密密匝匝,挨挨擠擠湧向他們兩個人,一個個年輕的臉龐揚起來,眼睛裡燃燒著火焰。

年輕人們繃緊了後背,像是無數根鋼釺深深插進地里,等著誰把他們拔起來,再插進某個人的胸口。

「阿姊!汪家誒郎就系厚嘞死狗阿崽害死誒!汪嘚阿兄噶以宰死!(阿姐!我們家裡人就是被那條狗害死的,我們跟著阿兄去殺了他!)」

海石花仍舊沒有說話,她轉過頭去,用手比量了一下距離。踞崖關正有火光從城上溢出,看起來是城內出事了。

那杆田字旗沒有動,將不動旗不動,這支打旗子隊伍領頭的人大概還沒有向城裡去。

這是夜裡,是最混亂的時候,一萬大軍列陣在前很難分清彼此。現在白門人過去不是要救人,不是要擊退這萬數的軍隊,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割掉那狗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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