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這人, 原先在公司里,不是個刺兒頭。
一般有領導來視察的時候她能摸則摸,絕不出聲絕不往外跳絕不給領導整個大活, 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打工人。
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 經歷了一次「見王不拜」之後 , 領導這個概念就被她從字典里抹去了。
殺生道者能越級強殺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修士, 在他們血液中自帶向上挑戰的本能。
即使是更強者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心緒也是散漫的,所以底下人從來沒見過她對誰的到來這麼上心過。
「如果你們撞上哪個背著根棒子的行路人問我在哪, 不管她接下來說什麼都把她請到我這來。」
這話最先是囑咐親兵, 然後是囑咐巡邏的士兵, 再往後乾脆溜達的時候遇到城防小吏, 當地義勇就囑咐一遍。
囑咐得大家莫名其妙, 心說這是又有哪路神仙從南邊下來了,激得大將軍里里外外囑咐個遍。
這天她順口又向當地義勇問了一遍有沒有見過她提到那人,這次被問的人沒回答有還是沒有, 而是頗為好奇地反問了一句:「那人究竟是何相貌?」
相貌?嬴寒山仔細回憶了一下無宜的臉,她有點臉盲, 無宜又不是很有特點的長相, 雖然氣質讓人印象深刻,但真說又不是那麼好往外描述。
「我不太記人臉,說不清楚。是個女子, 背後的行李和哨棍都是用油布包的,不怎麼言笑, 總看著是在趕路的樣子。身量……略比我矮些吧。」
這幅殺生道的身軀至少在一米七五, 這個年代的男男女女多半比她矮,這句話四捨五入是句廢話。
發問那人也不追問, 想了想,又換了個問題:「為何要如此交代?」
嬴寒山想了想上上次隨著圖紙一起送來的「酌情加上你項上人頭」的問候,和上次一見面那句「我本想看一眼就走」,不自覺苦笑起來:「……這人不太會說話,原本門房以為我和她有仇,現在戰事膠著,大家難免緊張,不預先說一句恐怕會起衝突。」
說到這裡嬴寒山猛然覺得不對,這附近和自己搭話的兵丁都是認識自己的,沒有哪個人會直愣愣上來就問問題,總要先問候一句行個禮。
看嬴寒山臉色一變,眼前人笑出了聲。
「你確實不記人臉。」
她單手覆在自己額頭上,揭一張麵皮兒一樣輕輕一拉,整張臉頰就隨之脫落到了手上。
那之下露出女子冷淡的面孔來,仍是嬴寒山記憶中的無宜。
嬴寒山被驚得怔了一怔,伸手要去捏她的臉,無宜很嫌棄地躲開,把面具糊在她手上。
「要捏捏這個。」
這個年代沒有橡膠,柔軟的面具應該是用什麼皮子製成,嬴寒山拿在手裡攥了兩下,除了通過殺生道的本能判斷出這不是人皮之外,沒發覺別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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