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溜達了幾圈,除了收穫一堆「臥槽大將軍出行了」和或僵直不動或作鳥獸散的圍觀士兵之外,沒什麼新鮮事。
直到贏寒山準備繼續回去貓著烤火了,突然撞上仨人在轅門口放風箏。
風箏不好看,煞白煞白的一點花都沒有,但糊得很精細。萇濯一臉嚴肅地拽著它,不時抖抖袖子抬抬手維持風箏的穩定性,看著就像個什麼草系神奇寶貝舉著片巨大的白色花葉。
他旁邊嬴鴉鴉和烏觀鷺一人拿著望遠竹筒,一人手裡拿著本子,對天上這個白色風箏嘀嘀咕咕。
「阿姊!」看到贏寒山,嬴鴉鴉揚起手裡的竹筒,興致勃勃地招呼她過來。
他們是在測試望遠鏡。
拿給無宜的第一版望遠鏡是贏寒山夥同城裡首飾匠人做出來的,贏寒山主要起了一個動嘴的作用。那個望遠鏡實際效果非常牽強,幾乎只能說是一個原理展示。
現在嬴鴉鴉手裡這個是鏡片弧度改良過的版本,望遠效果比前一版本好了很多。
贏寒山估摸著讓無宜去理解凸透鏡和凹透鏡以及中間的弧度計算稍微有點超時代,她能替她把望遠鏡做得耐用就不錯,實際鏡片還得贏寒山自己辦。所以這段貓冬的時間裡,匠人們一直在改進鏡片,尋找效果最好的那個數值。
而現在放風箏的這仨人就是在算當前這個版本能在霧天看多遠。
地面上的霧氣受人擾動大,軍營也沒有那麼大的寬闊地可以給望遠鏡使用,於是烏觀鷺提出放風箏,風箏線上每三尺系一紅布,以紅布計算風箏線放出去的長度,再勾股弦出望遠鏡能看到的距離。
贏寒山頗感興趣地過去袖著手,不干別的,就看風箏在天上晃悠。作為一個現代人她見過望遠鏡,對於現在這個還是兒童玩具等級的試驗品興趣不大。
蒼白的風箏拽著紅布在天空中飛舞,日光又薄又冷,那被風吹得烈烈的紅布像是白色皮肉上割出來的血口,馬上就要流淌下來似的。
一陣風過來風箏就開始歪斜,連帶著線繩上的紅布也向著一側飄飛,留下淡紅色的視覺殘留。贏寒山下意識用手比了一下風箏的傾斜方向,發現一點不對。
風箏並不是向著西南方飛,而是在向著東南飛。
這不是一陣作亂的地形風,風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減弱到風箏開始有些下跌的徵兆。
「觀鷺,」贏寒山指指風箏,「你看這風,方向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樣?」
烏觀鷺抬頭順著贏寒山的手看過去,又低頭:「好像……是有這樣的事,妾自幼在家宅中,不常出行,但有事聽人說臧州有龍王,秋冬之際浣衣,以備年關至天庭述職,故而會起西北風,以備龍王乾衣。當此時,會有大霧。」
這好像是個地形相關的地理知識,贏寒山想了一下,沒想明白,但某種隱約的預感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她頭腦里。
烏觀鷺也不再說話了,她臉上浮現出和贏寒山一樣被什麼絆住般的思索表情。
「幸而海將軍走得早些,如果再晚,現在去王城就要頂風而行了。」最後,烏觀鷺只反應出來這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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