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青年眼神一凜, 抬手想要斬斷肩上的箭,身形卻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慘白著臉頰歪倒在樹下。
周政立刻丟下劍急行兩步,跪坐下來。嬴寒山慢吞吞地踱到兩人旁邊,看了看他的臉色。
「是我原來對你用的那一招,」她擦了擦掌心用箭尖割出來的血,「不礙事,就是疼。」
青年閉眼捱了一陣,慢慢睜開眼睛,眼光卻柔和下來。
「你不是青雲宗的人?」他問。
「我不是。」嬴寒山說。
「你身上倒穿著他們的衣服。」
「我穿著青雲宗的衣服就得是青雲宗的人?瞿西濤身上穿著人的衣服,他就不是條老狗了嗎?」
……不行,辱狗了,得換個說法。
青年笑了一聲,又閉上眼睛,周政耷拉著不存在的耳朵在那裡自顧自悲傷,突然被拽了一下臉。
「嘶,師兄!」
「……臉倒是真的。」他嘆了口氣,「師弟?真是你?」
聽出這話里的暗示,耷拉下來的狗尾巴狗耳朵一瞬間又揚了起來。「我就說你不是想和我動手!真是我!師兄!我是周政!宗門大課把你那份交上去下課被戒律堂捉住叫你去撈我的周政!」
青年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飛快瞥了一眼嬴寒山又把目光移開。
「不嫌丟人。」他語調溫和下來。
嬴寒山掰斷他肩上的箭,抽回其中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血,創口開始癒合,青年的肢體也開始恢復行動力。
「某是觀劍樓弟子臧藍文,」他對嬴寒山一頷首,坐直了,「閣下是?」
「普通散修。」嬴寒山顧忌著冤親債主,沒報來歷,「僅此而已。」
臧藍文直起後背,把出鞘的劍放在膝上,開始重新把油布纏回去,他纏一陣便仔細看看周政,再低頭纏一陣。
「我認定你是死了,」他說,「怪我。」
「不怪,滿頭頭髮削掉了,我還能去般若殿念經!」
臧藍文失笑,搖了搖頭,把劍放在一邊:「浮躁。」他稍微讓了個地方,讓嬴寒山能站過來之後,便開始說他這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