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雷並不是在一人清查前樓主的死因,儘管他極力反對小輩摻和進上一輩的腌臢事裡,卻還是攔不住既是歷戰閣下任接班人又是前樓主大弟子的臧藍文插手。
在殷雷被囚禁之前,兩人就已經基本上摸清了青雲宗與瞿西濤之間的勾結。
「你那一次任務,我原本該與你同去,卻被暗中調換,我便隱隱覺得恐有兇險。他們傳你已經身死,我不盡信。但那一日聽說你被青雲宗中的人救了回來,我就想這恐怕是十死無生了,不知他們從哪裡尋來一個冒牌貨來替你。」
臧藍文對嬴寒山笑笑,有些未之前誤解道歉的意思。
「今晨聽說殷師伯遇害,我想既然是對師伯下手了,那下一個必然是我……是我冒失了,親長長逝不得雪恨,倒把氣亂發。」
周政很高興地搖頭,搖著搖著從腦殼裡晃出自己剛剛死了師伯這件事,又不高興了。
「殷師伯是被囚困在塔樓,」他把血書拿給臧藍文看,「將諸事託付給我之後離世的。」
好像想起什麼,周政也看了一眼嬴寒山:「把事情託付給我了,把我託付給師祖……前輩……將軍……總之就是她了!」
「師祖?」
臧藍文斂容正色,轉向嬴寒山,直到剛剛為止他都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人。這人用的術法不是青雲宗慣用的,也和劍宗搭不上邊。武器既有弓又有峨眉刺,也與劍宗沒有聯繫,是怎麼冒出一個「師祖」的稱呼來的?
他分出一縷神識去探,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茫茫虛空之中。
只有凡人和道行高深者才會如此探不出深淺,這人可一箭重傷自己,絕不是凡人,應當是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修士。
再仔細看過去,他發覺了端倪,她雖然是一副相貌平平的男子面孔,但頜下陰影一片平滑,顯然沒有喉結。這是一個女子,面上覆蓋著男子的面具。
注意到臧藍文的目光,嬴寒山點頭:「為了掩蓋身份行走方便,我臉上戴著面具,需要拿下來嗎?」
師祖,修為深不可測,需要遮蓋面容遮掩性別,臧藍文隱隱猜出了其中關竅。
觀劍樓佇立千百年,大能不計其數。有傳在觀劍樓還未以樓稱時,曾經有一些不持劍的劍修大能,這派大能修的是以天地為劍的大道,往往拈花摘葉皆可傷人。可惜領悟天地為劍並非易事,隨著這些大能的或飛升或隕落,這一道便徹底失傳了。
眼前這位女修被師伯稱一聲師祖,又託付周政,兼以身法詭譎,不用尋常武器,或許就是這一派的隱世大能,聽聞觀劍樓有難,故而隱藏身份出手?她如此看顧周政,是因為周政天資卓絕,可承她那一脈劍法嗎?
心中還有一點疑問,臧藍文試著開口:「是前輩……救了師弟?」
嬴寒山想了想,覺得算也不算,說救吧是自己把他打傷扣下,說沒救吧這孩子不跟著自己指定是死了。「算也不算,不用看作我救他。」
臧藍文點頭,確定對方十有八九是自家劍宗中人了,長輩搭救小輩,是愛護,不能說救。
「前輩……與師伯有舊故?」若是這位前輩是師伯的長輩,倒也稱得上一句師祖,那樣恐怕就不是修天地劍的大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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