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嬴寒山覺得她的語氣有點微妙,但當她望向圖盧時,只看到後者趴在桌子上,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還在笑。
「開玩笑,」她說,「你必不是中原的公主。」
「自然不是,」嬴寒山點頭,「誰家公主像我這麼寒酸。」
「不是,」圖盧比劃了一下,「你很漂亮,我見過幾個你們的王族,他們都像是得了水蠱病一樣,病懨懨的。如果他們都像你這麼漂亮,草原就該提防你們了。」
這話可能有點讓人不舒服,但她說得很誠懇。圖盧端起酒碗,笑眯眯地又和嬴寒山碰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喧鬧。
另一桌的人拉扯住了圖盧身邊的一個人,把他強拖到了座上。圖盧放下碗活動了一下後背:「啊!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站起身走過去,然後是一陣爆發性的翻倒聲。秦蕊娘探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收回眼光,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東西來。
「給,大將軍,」她小聲說,「我原本是要去衙門交還這個的,遇到你就正好給你。我在市集邊上撿到的,倒了倒裡面有串白門人的手鍊,或是哪個白鱗軍士丟的。」
嬴寒山接過來看了一眼,是她的荷包。可能是在扭送假藥販子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來。按道理沒人能偷她的東西,要丟也是她自己掉了。
她點點頭,打開荷包。裡面的東西倒是沒少,一點散碎銀子,海石花送給她的貝殼手鍊,青簪夫人給她的狼牙信物。
一道影子從她手上掠了過去。
嬴寒山把東西塞回荷包,才發現圖盧已經回來了,正在用一塊布擦手。旁邊跟著一個長頭髮的少年,一臉生氣地喝掉了圖盧的酒。
「這是巴思巴圖,」她指了指少年,「剛剛有人欺負他,他年紀小身量輕被拽過去了,我還得跟對面講講道理。」
這是個男孩,秦蕊娘想,對面大概是把他當作少女調戲了。結果這孩子沒把他怎麼樣,這群天孤少女們把對面一頓好打。
既然圖盧說還要講道理,那做客的就只能先告辭了,嬴寒山站起來預備要走,想了想還是留下一句話:「我是真的要買馬。」
「如果我能弄到參,就到這裡來賣給你,你要是有馬,也多賣給我。」
圖盧笑起來,點點頭,突然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一定!今天喝酒喝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不高興,等我晚兩天再請你們。」
客人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女王臉上毛茸茸犬科動物一樣的微笑也消失了。
她轉過頭,把那個找事的客人丟出門,從懷裡摸出半串錢拍在櫃檯上,轉身就走。一聲呼哨,少年少女們就立刻跟了上來。
「圖盧,」叫巴思巴圖的男孩用天孤話說,「那個人是個奸細。他把我拉過去亂摸,想趁機找我身上有沒有信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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