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多部是實力強勁的大部族, 但這些年一直因為王年老而勢頭不顯,如果這一次王子能夠殺死或者俘虜烏蘭古部那位年輕的女王, 蒙多部就能吞併烏蘭古部,成為最大最有戰鬥力的部族。
烏蘭古部是女人的氏族,在草原這個死產率驚人,生育率低下的地方,女性部民的補充至關重要。誰掌握了更多能生育的女人,誰就掌握了源源不斷的兵力。
這麼想,他更希望王子能夠活著捉到那個女王。
他不想要烏蘭古部的女人,「烏蘭古」的意思是月亮一樣的白狼,烏蘭古的女人們也被叫白狼女。她們騎著駿馬,挾著像狼牙一樣閃亮的彎刀,毫不留情地砍掉所有與她們為敵者的頭顱。
太酷烈了,他想,即使是天孤的女人,她們也太酷烈了。他等得起,他要等到王子帶領天孤的子孫們殺入中原,然後挑選這裡的姑娘。
在這樣的幻想里,他雙眼放空,眼前那些花鳥美人的燈籠都被夜風模糊成了一圈一圈的光暈。
月光在塌莫的杯子裡融化成一圈一圈的光暈。
茶水已經冷了,但這位王子一口也沒有喝。坐在他對面的灰衣文士微微笑起來,倒掉了杯子裡的茶,重新為他續上熱茶。茶香混合著不知名香料的氣味,熏得他皺了皺鼻子。
「您有什麼顧慮呢。」那灰衣的文士開口了。
塌莫王子謹慎地盯著這個中原人,他不高大,不英俊,甚至沒有中原人所推崇的那種文士的風流姿態,很難想像這是一位新王的心腹。
但當這個人坐在那裡時,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質來。
他像是荒蕪的草場上一隻停在石頭墳上的鴞鳥,不飛,不叫,但總轉著頭顱,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來人。即使遠遠看一眼,都會給人一種不祥的暗示。
他這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主人?
塌莫制止了自己的聯想,他伸手,拿過杯子攥在手裡,用溫度給自己一點底氣。
「那畢竟是烏蘭古部的圖盧。」他說。
中原人們輕視女人,天孤人一視同仁地輕視所有中原人,但他們不輕視烏蘭古部的女人。從十多年前起,白災來了一次又一次,許多小部落覆滅在了風雪裡,烏蘭古部卻一直撐了下來。
她們死了一位圖盧,失蹤了一位圖盧,一蹶不振的時候鬼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一位圖盧來。好像真有月亮里的狼神不斷投身在這個部族裡,生拉硬拽地讓這裡的人度過災難。
不,不,肯定不是,塌莫想,誰家的神靈會自己做自己的姨母,自己做自己的女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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