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哭得悽慘,精神狀態也因為喪女和長途跋涉而變得不太好,但那位母親做事是縝密的。從這個礦的情況到記錄自己女兒如何上山,如何死在山上的始末,她都能轉述個大致,而隨著驗屍文書來的公文也印證了她的說法。
嬴寒山讓仵作重新驗屍,沒得到多少信息。
易尚的確是面朝下墜落,手臂骨折是因為她在墜落過程中下意識保護面部。雖然一般失足都是仰倒,但憑藉這個不能說明什麼。
第二件有點奇怪的事情是,她的右手腐爛程度稍高於左手。左手的指甲還保留在手上,右手卻已經完全脫落在棺材裡了。
兩件事,拼不起來。
嬴鴉鴉趴在嬴寒山手邊,看她對著案卷出神。「不然我去替阿姊看看吧?」她說,「說不定我看得出什麼來呢。」
「不要,」嬴寒山捲起案卷拍了一下她腦殼,「小孩子撞煞容易變傻子。」
「阿姊。」
「嗯?」
「我二十了。」
嘶……
嬴寒山一時語塞,嬴鴉鴉很有道德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給她二百多歲的傻子阿姊留了幾分薄面。
「我覺得就是被人推下去的。」嬴鴉鴉說。
嬴寒山剛剛把手裡的案卷展開,聽完這話又扣起來:「何以見得?」
「我看人把人推進井裡過,也看人把人從樓台上推下來過,」她平淡地回答,「推下去來得及掙扎的,就伸手去抓身後人的衣袖,所以手裡可能留東西。推下去的時候都蜷著身抱頭,想這樣活命的可能大一點。」
「阿姊想啊,人要是失足了向前倒,那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是用手撐,不是捂臉。她既然捂臉,就是不知道自己會摔倒,來不及做出摔倒的反應。」
嬴鴉鴉用鼻音嗯了一聲,再抬頭看到自家阿姊臉色很難說地看著她:「那個,鴉鴉……你看到過幾次?」
「不多,推井裡倒有幾次,大多數都是有人授意這個人該死,又想要用失足遮遮,我當年在宮禁四處走,難免遇到這種事。」
嬴寒山不說話了,好像嬴鴉鴉剛剛說的全都是俄語一樣看著她,看得她哧地笑了起來。
「世家,世家,阿姊啊,天家是蠱罐里的王,是世家中的世家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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