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不打仗了,也不能回家嗎?
這不能細想。
那弓有人見過嗎?沒見過。
那弓有人打包票能仿嗎?也說不好。
要是仿不出來如何呢?關著關到天荒地老嗎?
這陣子風引得所有人擔心了一陣,又很快平息下去。
因為這隊押送的官兵捉住了一個人。
那個人看著也是個匠人,也有稍稍有些變形,布滿了繭子的手。但他的氣度和他們這些人有些不一樣,見過他的人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來。他也穿著短褐,也有曬得黝黑的皮膚,唯一不同的大抵是眼睛吧他的眼睛亮閃閃的,裡面有些凜凜的寒光。
會說話的打聽出來這是個逃去南邊的人,來北邊好像是想悄悄地尋家裡人接了走,不知被誰告發了,拿住了。這人給南邊的軍隊做過弓呢!他沒準是知道那鳥翅一樣的大弓是怎麼做的。
自從被拿住之後,這人就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仿佛是個會走的死人一樣,只有偶爾睜眼的時候,還能看到那雙眼睛裡很亮的光。
燒水婦人給他餵了兩口水,想給他吃餅,他搖搖頭說了句多謝。她就只能又給他放回去。
等到了夜裡,老鴟子在樹上唬唬叫個沒完的時候,帳子裡突然鬧騰起來。
角落裡那個女人懷裡抱的孩子一直在哭,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這家人被迫啟程的時候這孩子下生還不到一個月,經不起路上的顛簸,前幾日夜裡忽然冷下來,他叫風一吹就受了涼,發燒燒了一日半,奶水也吃不進去,眼看著就要不好了。
這孩子的爺娘也出去哭告過,求過,實在不行找個鄉里懂醫術的來看看也好哇。送出去求情的錢被收走了,能來救命的醫生卻一直沒來。
夫婦倆硬著頭皮去問,回來時那女人半邊臉腫著,嘴角帶著點淤血。
「賤命一條的東西!當自己是誰家大戶子嗎?趕著路托起大來了還叫個醫生來看!爺告訴你,誤了趕路的時辰,你們一家子都去填溝!」
那女人向外吐著血水,抽泣著,斷斷續續地哼著什麼哄懷裡的孩子,男人坐在窩棚角上,只是嘆氣。
角落裡被捆著手的那個人又睜開眼睛。「來。」他沙啞地說,「我口袋裡有個東西,你給你兒含著。」
那男人悚了一下,踉踉蹌蹌地過去翻他口袋,果然翻出了一小片骨頭似的墜子,如獲至寶地捧在手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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