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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戰鬥……」

她拿起一枚白色的竹片,投壺一樣斜斜投入沙盤:「我要你們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將要被迎頭痛擊的那一位暫時還不知道前面有什麼。

王奉良把馬韁在手上繞了兩圈,側過臉看向身邊的隊伍。這片緩慢移動的軍陣好像長出了腿的城池,以一種沉悶的節律敲擊著地面。

整個軍陣呈現出一種有稜有角的方形,最外側的騎兵擋住了向內窺探的視線。

按道理騎兵的陣型是不會這麼整齊的,馬是動物,再聰明也會有輕微的誤差,戰鬥時騎兵組成的方陣更像是一塊有形狀的流體。

但現在不然,現在騎兵們好像包裹在什麼有稜有角的東西上面,就是那個東西在發出沉重的轟響。

他收回目光,目視前方。

幾日前他就收到了沉州軍迫近的消息,昨日斥候遠遠看到有游騎在附近的山坡下「放風箏」,他就知道離交鋒不遠了。

平心而論,王奉良是這幾個將領之中最不出挑的一個。黎鳴鋏年少,烈且勇,是沖將的苗子,如果不夭折在年少,那未來必成破開戰場的長鋏。

秦晝沉穩,在營中有人望且寬和,中流砥柱的角色。鍾齊是老將,在這裡的資歷甚至比王上還早些。他在他們之中,無甚顯眼。

可無甚顯眼也是天賦,這意味著他不立大功,不闖大禍。像是一堵厚重的石牆,總能在最前試試深淺。

殿下說這一次嬴寒山必在開頭下猛力,因為烏騎軍算是她手裡的新兵。

她們敬服她的勇武,但也需要激烈的作戰與她磨合,而他的任務就是擋一下這場衝擊,不須勝利,只需讓她們被挫一下銳氣。

遠處的地平線清晰了,它閃耀著銀色的輝光。

一秒鐘,或許比一秒更短,千百支銀色的箭矢從天邊墜落,好像一場酷烈的雨。

即使早有準備,最前方的騎兵還是慢了一點他們甚至還沒看到敵軍的影子!

第一次面對百步弓的人總是錯誤估計它的射程,這世上有多少人能開兩三石的鐵胎弓?又有多少人可以用那硬弓如此連綿不斷地放箭?

可箭矢一刻不停地從遠處疾落而下,墜在閃避不及的騎兵身上就綻開暗紅色的花。

嘶吼聲,悲鳴聲,馬的嘶鳴聲一瞬間就被壓在鼓點一樣沉悶的腳步聲下。

反應過來的騎兵迅速向兩側散開,陣型第一次變化,有手持長牌的士兵站在最前,抵擋住接連的兩撥箭雨。待到那銀色的雨稍微停息之時,烏騎軍就已經壓入視野。

長牌兵隨即錯開,弓箭手從後面露出,平朔軍已經和天孤人打了太久的交道,知道騎兵的長處也知道騎兵的弱點

再擅長騎射的騎兵,在沖陣的時候也不能抵擋箭雨,她們必須雙手抓著馬韁保持坐騎穩定,誰能在馬上用盾牌呢?

白翎箭裹著朔風潑灑下來,像是一團不祥的雲,霎時間籠罩了烏騎軍的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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