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才不要待在這樣敗絮其中的城堡,他說要回家。景尚不理,把他拖進客廳,然後繼續拖著他上樓隨便打開一扇房門把他丟在床上,讓他自行恢復。
能舒服地躺著,陸承安登時什麼都不想了,捂著後頸蜷縮起來。他在心裡狂罵景尚的信息素是魔鬼,要是有哪個 Omega被咬絕對會被他弄死的。隨即一動不動地等待他自己的信息素緩慢地熟悉、接納景尚的信息素。不然它們繼續相衝下去,陸承安懷疑自己也會死。
兩個小時後,陸承安覺得好受多了,神智清醒四肢有勁。但他又覺得不對,因為他明顯地感受到腺體有脹腫的感覺,而且特別燙。沒到晚上,他看見什麼都覺得煩躁,想砸東西摔東西,想打架,想見點血。
惡劣的情緒幾乎無法自控。
除此之外,陸承安在無意識地狀態下,把身下躺著的被子和床單揉聚成攏起的一團,就像個小狗的巢穴。他扒拉完之後自己趕緊往中間一躺一縮,似乎確定這是他的領地,沒有任何外人闖入。心裡這才舒服多了。
想干架的狀態疏散不少。
等景尚上樓來,開門讓他吃午飯,陸承安跟見到骨頭的狗似的嗷嗚一聲上去就啃!A l p h a尖利的牙齒隔著單薄的衣服重重地咬進景尚的肩膀,鮮血登時滲進口腔,然後再洇濕衣服,從底下流淌出來。
景尚蹙眉,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他側首抿唇若有所思地凝視陸承安。
腥甜的味道遍布口腔的各個角落,陸承安興奮得眯眼睛,然後霍然加深咬合力。聽到景尚很輕地嘶了一聲,他眼睛竟然彎起來。
『瑪德,姓景的狗東西,讓你在學長面前咬我,看我以牙還牙咬不死你。』陸承安肩頸微微哆嗦著,牙齒不松,一股爽到頭皮的戰慄傳至每寸肌膚,他不明白為什麼,但想道,『怎麼這麼爽,咬景狗真的好舒服啊......瑪德景狗怎麼還不死。靠,真的好舒服啊。我一定要把景狗咬死,把他拉去火葬場火化......』
後脖頸的衣領突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接著那隻手用力往後拉扯。陸承安屬於A l p h a的占有意識和不容挑戰的意識遭到威脅,氣急敗壞地低吼了聲,像頭小困獸。
他嘴角掛著景尚的血,眼神不善也不滿地瞪他。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像種嗔怪。
那抹血與他瓷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景尚盯著、凝著,手上依然用著力氣,冷淡地告訴他一件事實。
「陸承安,你易感期了。」
「我易感期了啊景哥,我不想吃飯。」整整一個下午加整整一個晚上過去,陸承安沒感到飢餓,沒有滿足口腹的欲-望。
但牙齒很想咬東西,癢。
看見景尚就想咬。想報仇。
他煩躁地被景尚從床單和被子的巢穴中拖出來,這麼被侵犯領地,陸承安沒直接和景尚動手就證明他還有理智。一是因為他分化等級低,釋放的信息素對景尚造不成攻擊傷害;二是景尚分化等級過高,根本沒把陸承安的易感期放在眼裡。
滿屋子都是紅雙喜的甜膩味道,景尚閉緊門窗,仿佛是為了關住陸承安濃郁的信息素。
只讓它留在這裡盤旋。
自發覺陸承安易感期後,田辛不被允許踏入牧家。
偌大的莊園裡,僅有陸承安和景尚兩個人。
把景尚肩膀咬出血之後,他自己去醫院打了破傷風。等回來陸承安重新見到他,軟著嗓音說反正破傷風的針打都打了,趁現在管用,再給他磨磨牙咬一口。
景尚讓他滾。
「......」
「我要回家。」陸承安強迫自己把眼睛從景尚的肩膀上撕下來,難受地說。
景尚又說了一遍吃飯。
陸承安道:「那你,給我一支抑制劑。」他胳膊肘放在餐桌上,言罷身體往景尚那邊滑,兩隻手捉住他一隻手,小心往胸口前捧著,「景哥我要抑制劑。」
他想跟景尚翻臉,但他需要抑制劑。有求於人不能胡來。
而且他這幅樣子也不能真的回家。紀邈是 Omega,他會被易感期中的A l p h a誘導發¥情。
這種恐怖的場面陸承安只是稍微想一下就頭皮發麻。
「你要什麼?」景尚沒聽清似的問,態度頗有點好整以暇。
陸承安加重語氣說:「抑制劑。景哥......」
「沒有。」景尚打斷他說。
「......」
該死的沒有,肯定有。景尚信息素那麼容易暴走,就算不是易感期的時候也會往腺體旁邊扎抑制劑。他竟然連一支抑制劑都不願意給陸承安,就那麼泰然地坐在旁邊觀賞他的糗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