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辛說:「他用了三針抑制劑。所以比較穩定。」
「嗯。」景慈不置可否,最後問,「幾天了?」
凌晨已過,田辛知道他問的是景尚把陸承安關在牧家大宅中幾天了,說:「這是第二天。」
四月一號。
陸承安睡得迷迷糊糊。
沒有抑制劑,景尚也沒有咬他。由內而外的熱是種折磨,陸承安好長時間睡不著,最後咬著被子的一角才終於模糊睡去。
不等他好好享受這一截短暫的睡眠時,昏暗的臥室中,由於房門沒有反鎖,床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他隱沒在黑暗裡,如鬼魅一般垂眸盯著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的陸承安。當火熱的脖頸,被一隻同樣火熱的手掌輕輕地圈弄,陸承安猛地一激靈,醒了。
「景哥......」他無意識地喊。
隨後神識霍然清醒一瞬,立馬爬著翻身要跑。
景尚及時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按進被子裡。彎腰伏身湊近身下人,灼熱的氣息燎向耳朵。陸承安深知,景尚的情況沒比他好多少,而且只會更嚴重。
「呵......」景尚突然低低地笑了聲,令人頭皮發麻。
他宣告判決書般地說:「陸承安,成年快樂啊。」
第35章
『陸承安』被丟出門外。
它在輕輕撓門, 嗓子裡有恐慌的嗚聲。夜深人靜時應該異動明顯,但於今夜卻幾不可察。
沒有人聽得見它無足輕重的喵嗚。
......
撕咬。
幾乎是屬於野獸般的撕咬。
陸承安的嘴唇被景尚吸進嘴裡,牙齒肆意無情地碾磨。曾經刺穿他腺體的尖銳犬齒現在又咬破他的嘴,陸承安推拒, 手掌剛觸碰到景尚的胸膛, 就被拉起來束至頭頂。
A l p h a精心築的巢穴亂七八糟, 沒眼看。領地被闖入,陸承安暴躁。接連兩天的高熱和神志不清讓他有了A l p h a的圈占地盤的領地意識,喉嚨里低聲吼著讓景尚滾。可他軟綿綿的, 聽起來像是撒嬌的咕噥, 狗崽子般的哼唧, 只能招來更兇殘地對待。
想欺負的人越是嬌軟——雖然這個詞跟正常時候的陸承安完全不搭邊——越是露出別欺負我求求你了的眼神, 越是討饒,就越能激發A l p h a那種該死的可怕的施虐欲。
景尚隱忍地磨牙,手背血管突起, 脖頸間的青筋時隱時現。
「你是這麼親他的嗎?」他一隻手緊緊地桎梏著陸承安的兩條手腕,交叉束縛不給他掙脫機會。另一隻手便半強半松地掐住陸承安的下巴, 語氣聽不出什麼特別情緒的緩聲問道。
餓狼。
陸承安從景尚的眼睛裡看出餓了兩個月的頭狼見到一塊新鮮生肉的癲狂感, 微微戰慄。
「抖什麼呢?」景尚呵道。
他俯首, 鼻尖觸著陸承安的鼻尖, 深紫色的濃郁眼睛在黑暗裡看得並不真切, 可確確實實透著危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嗯?你是這麼親他的嗎?回答啊陸承安。」
汗水從鬢角淌下來,什麼場合就該說什麼話,被催促的陸承安嘴硬道:「......我沒親他。」
『我怎麼親他,特麼關你什麼事啊。我想怎麼親他,就怎麼親......要不是因為你, 我們兩個都要伸舌頭了......」
「——呵。」
「你是真怕了啊陸承安。連背著我說話都在抖。」景尚明明特別生氣,但他卻怒極反笑,而且說了句令陸承安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的話。什麼叫背著他說。
什麼時候背著他了?
景尚後槽牙在響,他猛地把陸承安翻過身去,一口咬住他的腺體,發了狠地頓聲說道:「小騙子陸承安。」
切齒痛恨、恨之入骨的語調仿佛他已經在拆陸承安身上那堆森森的白骨,一共 206 根,恨不得全拆毀丟掉餵狗。
「你等等啊......!」後頸劇痛襲來,陸承安倒抽一口涼氣。脖子連帶肩膀都弓起來,仿佛後背頂著一座山。他必須得毫不懈怠地抵抗才有站起來的渺茫機會。
果然是渺茫,陸承安的腰身潰塌,被景尚輕易地壓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