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搬花工作服的高大男人從後面走出來,他褪掉髒兮兮的手套:「怎麼了小池。」
「顧客要火紅玫瑰,要留下徑根,」池矜獻說,「等他回去能種起來。你幫我弄一部分。」
高大男人看了眼陸承安。陸承安身為A l p h a的偵查性讓他立馬知道這是個A l p h a,並且他對自己的伴侶占有意識很強。
因為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他要確定陸承安有沒有對店主有圖謀不軌的心思。
危機解除,陸執去幹活,不忘回答道:「好。」
99枝玫瑰很大一捧,陸承安抱在懷裡面,視線幾乎被它遮擋住。幸好身高腿長,這點面積對他不算什麼。
「矯情怪,送你。」陸承安把老大一束花塞進景尚懷裡。陽光底下,火紅玫瑰的紅色將陸承安的臉映得紅潤,宛若霞光。
矮身坐進車裡以後,陸承安還要跟景尚鬧,又不知恬恥地往他腿上坐。火紅玫瑰夾在他們中間,弱小無助,玻璃紙發出被擠壓得嘎吱嘎吱的聲響。
「卡里的十萬是我的?」陸承安期冀地問道。
景尚應:「嗯。」
陸承安眼睛亮晶晶的,得寸進尺地說道:「我要是每天送你玫瑰,每天都有十萬?」
景尚:「嗯。」
『我槽,景狗這麼好,臭脾氣都特媽變得好可愛。』
學校到了,車子停下來,陸承安摟住景尚的脖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什麼都沒看出來,景尚不是在惡作劇,他沒陸承安無聊。
一道目光從學校門口直直地射過來,陸承安察覺到側首看過去。
多日不見,顧聞並沒有顯得憔悴。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周身的氣質沒有了十年來的溫柔可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毀掉天堂的壓抑、沉鬱。
景尚順著陸承安的視線乜視過去,冷冷地、譏諷出聲:「情深似海啊。要敘舊嗎?」
「我不是你的東西嗎,我提一下他名字你都不讓。自己氣得要死不說,還要報復我把我淦得要死。景尚你好狗啊,但我是很乖的小陸同學,你別想著給我挖坑吧。缺德的狗玩意兒。」陸承安嘰里咕嚕地說道,兩隻眼睛裡不見陰霾,愉悅地彎起來笑著。
他身體繼續前傾,把鮮花店店主說的可以種活的火紅玫瑰壓得變形,玻璃紙發出簌簌動靜。
兩片唇瓣貼向靠近的另外兩片唇瓣,陸承安貼著景尚,在一道外人的目光里,說:「我們親個嘴兒吧。」
第50章
凜冽、不甘的目光從狹小的車窗口刺進來, 陸承安坐景尚腿上捧著他的臉吻得忘乎所以。伴隨著花束包裝的微響,火紅玫瑰的濃香。
『好爽......』被顧聞這麼盯著瞧,陸承安當真爽得頭皮發麻。
若不是有衣物阻隔,景尚非常確定, 他能看到陸承安漂亮的脊背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酥麻得微微戰慄。
但陸承安為什麼爽, 心裡沒有感嘆出來,嘴上也沒說出來。
他只是開心地親景尚,被景尚咬了也只是嘶一聲, 錘一拳他肩膀讓他別做狗, 但不會後退離開。嘴角咬破滲出血跡, 在兩人的口腔里蔓延。他們經常品嘗鮮血的味道, 今天的格外鮮美。
漫長的一吻結束,陸承安氣喘吁吁地掐按景尚脖子讓他放開自己,表達真不能再親下去, 馬上要窒息了。
也容易當街出事兒。
「你又咬我。」陸承安拇指按嘴角,津液里擠壓血絲, 啞著聲毫不客氣, 「狗。」
「呵, 你沒咬我?」景尚沒學他, 只微抬著臉讓陸承安看清他自己弄出的傑作, 被傳染得幼稚,啟唇回罵,「小狗。」
外人面前給狗面子,否則陸承安肯定要扇景尚。
他罵罵咧咧地下車跺腳,陽光刺眼似的,微微眯著眼睛看學校門口上方寫著的「星際聯盟高級中學」幾個燙金大字, 神聖乾淨。太久沒來學校,陸承安像是不認識一般,始終盯著看。
門口的人影沒動,眼睛也沒挪開。剛才在車裡只看見陸承安的半張臉時,顧聞的腳下意識往前邁。就那半步,踩力很大,仿佛裹挾質問。就像醉酒的人因為酒精這個壞東西被放大所有的壞情緒,亟需發泄和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