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自己種不活。陸承安就是其中之一的嘗試的犟種。
所有的注意事項鮮花店主一一叮囑陸承安,說他可以試試。
99枝玫瑰買都買回來了,全部有徑根,不妨真試。
第一天陸承安問景尚需不需要他幫忙把花插起來,景尚說不用。陸承安便在夜晚來臨時翻牆回自己家,收拾出一塊粗糙的花圃,把那些火紅玫瑰種進地里。
之前因為不信邪火紅玫瑰的難養活程度,陸承安試過,那次在把玫瑰種在土裡的當晚便全軍覆沒。夜深露重中,他發現這次的99枝也已經有些打蔫,明顯要走同樣的命運。
聳肩攤手,無可奈何。
可第二天它們還在綻放,微蔫的花瓣飽滿瑩潤,艷麗招搖得刺人眼睛。
而在它們周圍,在那個簡易的花圃的周圍,圈起一道小小的玻璃。可以遙控打開和關閉,還可以控制溫度和風力。
現在,花圃里有2 9 7枝嬌貴脆弱的火紅玫瑰,露天盛放。
有時候陸承安真的很想評價一句:「景狗,你這張嘴真特媽的比你的基巴還要硬。」
正待他真想這麼說時,晚霞散盡的暮色中,遙遠的轟鳴聲率先響起。然後兩道超強光的車頭燈打過一個轉彎後,直直地刺穿前方夜路,直奔牧家而來。
......牧元帥攜帶景慈回來了。
已知這個事實後,陸承安被刺激得抖動不止。
第52章
偌大、堪稱金碧輝煌的客廳坐著默不作聲的四個人。牧寒雲和景慈坐東位, 昂貴的真皮沙發里坐著他們這樣的上位者,更加貴不可言。
反觀陸承安和景尚這邊就小家子氣得多。因為陸承安坐在景尚腿上,上半身全部嵌進景尚懷裡,全然一副嬰兒的姿勢。當然他整個人的神態, 和依偎景尚的肢體動作也如嬰兒般溫順服從。
陸承安被裹在一張褚赤的毛絨毯子裡。毯子很大、很長, 將他從頭裹到腳, 連被景尚咬了一口、現在可能還有牙印的足背都沒露出來。他沒穿衣服,毯子就是他僅有的用來蔽體的布料,但他從頭到尾只露著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和被微微汗濕的黑髮遮擋住的小半張臉。
髮絲略略掩蓋眉眼, 模樣漂亮出眾得像 Omega。但他下巴瘦削, 稜角分明, 就連微微抿直的唇角都有種桀驁的弧度,裝得再乖巧再軟糯,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身為Alpha的硬。
車子駛入牧家時, 陸承安得不到,嗓子裡發出不耐且必須得到的低吼, A l p h a的反抗天性讓他抬起胳膊要打景尚。可手沒觸碰到人, 那瞬間宛若電流襲擊百骸, 陸承安爽得頭皮發麻, 差點沒站得住。景尚拍拍他的臉讓他眼神重新聚焦, 辨認他沒事後就冷漠地把他丟在窗邊地板上,轉身走人。
『狗嗶好特媽無情,老子肯定要殺了你。』這是陸承安看到景尚穿得人模狗樣後,看也不看他,開門走出去的唯一想法。
他怨得牙根癢,今天都沒怎麼咬到景狗, 只把他肩膀咬出血了。那點血跡早就消失在回味吞咽的唾液裡面,舌頭再怎麼從齒間搜刮,也刮不出剛嘗到鮮血那時候的美味與酥暢。
好可惜,想咬景尚......
「敢把玩具帶回家,不敢牽出來看看?」進門後的牧寒雲音色遙遙地傳過來,不真切,像隔著一道水流。但一下子驚醒了因疲累趴地上正要睡著的陸承安。
牽出去看看?就用他當時的這種樣子?
萬幸景尚沒那麼畸態,漠然地說了陸承安的情況,並帶有挑釁意味地說:「陸承安是我的東西。」語氣佯作不解,看眼旁邊的景慈,「父親,您是想要當著我爸的面看我情人的裸軆嗎?」
「情人。」牧寒雲似笑似不笑地嗤了一聲說道,「不是你的玩具嗎?怎麼,你喜歡他啊?」
景尚道:「誰會將玩具這樣的字眼經常掛在嘴邊。父親,我是您的兒子,一言一行都要被盯著。我可以包養情人,A l p h a都會這樣,但如果對外直接說他是玩具就太侮辱人了。如果讓擁戴你的那些平民聽到他們心裡會不舒服。我可以擁有洩慾工具,都是您允許的,這種行為是在告訴他們,牧元帥可以隨時將所有人的人格與尊嚴視為垃圾。」
「說得是。」牧寒雲沒有因為景尚幾乎出言不遜的辯駁感到氣憤,只說,「把他帶出來。」
景慈在一旁皺眉,說:「牧寒雲你......」
「我說我想看看他情人,但沒說要看他情人的裸軆,沒這種愛好。況且景慈,你該知道我只對你感興趣。」牧寒雲摩挲景慈的手背,態度更加堅決,「他情人該怎麼出來,那是景尚需要考慮的事情。馬上把他帶出來。」
牧元帥的「馬上」向來和別人不一樣。他說馬上就必須得是馬上,一丁點思考、準備的時間都不准有。他沒有耐心等待,半秒鐘都不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