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可是我記得,你說你16歲時就幫我爸去勾引星際聯盟40年前的上將陸自聲。他那時候沒有逼你嗎?」
「......沒有吧。」紀邈回答一個問題總是要想許久,「霖琪和陸自聲上將只是很遠很遠的親戚而已,霖琪喊他表叔吧。」
「除了都姓陸,已經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我不知道,我長得是不是有點像他那個很溫柔很好的Omega妻子,所以......」
「能和牧家做鄰居的陸家別墅,就是這麼來的。是我,靠自己的身體......」
陸承安打斷他:「我爸沒有阻止你嗎?」
「......沒有吧。」紀邈摳弄手指,說道,「他同意的。陸自聲一點都不潔身自好,他沒有和言悅結婚之前,總是亂來的。」
「如果他本來就、他本來就乾淨,會讓我滾。就像牧寒雲那個瘋子變態,我要勾搭景慈,他都沒讓我見到景慈的面,還差點殺了我......」
陸霖琪從一開始和紀邈是戀愛關係時就同意他這麼做,陸承安堅信篤定,那時候陸霖琪的基因鏈沒有任何問題。
這是他本身就存有的劣性。
「我是我爸的孩子嗎?」陸承安突然這麼問。
話音剛落,紀邈幾乎是痙攣地戰慄,似是被什麼嚇唬到。但是他更努力地回想。
「......我不知道。」他幾近囁嚅地回答說。
這些噁心腌臢的爛事兒通過陸霖琪的嘴,早不知道傳至什麼地方,隱瞞躲藏無濟於事。
陸承安又跟小陳獄警要了根煙,這次第一口抽得堪稱狠厲。
小陳獄警幫他點燃煙後,就走了出去。
不打算繼續監聽,把私密時間全部留給他們。
「我很可能是個野種。」陸承安嘲諷地開口說。
「......對不起。」紀邈顫聲說道,眼淚啪嗒落下來。可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傷心,他那樣是快樂的啊。
「我爸......陸霖琪給你打過藥劑嗎?」陸承安問道。
「......打過的。」
「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什麼時候打的?」
「......他從部隊回來後。」
紀邈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幾乎面無表情的陸承安,非常堅持地說道:「兒子,你真的、不愛我和你爸嗎?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培養你都付出了什麼,你能上那麼貴的高中,是我和你的老師......還是我和你們校長......」
「是我一次又一次地付出身體,你怎麼能說不愛我呢?」
「可是你不爭氣,高中學費那麼貴,你總是不愛上學......你就那麼討厭學校嗎?」
「對啊,景尚很有錢......他特別有錢,我想讓你跟他在一起這樣以後你會好過點......但是我沒想到他這麼壞,是他教你不愛我們的嗎?肯定都是因為他。」
「他脾氣那麼差,被嬌生慣養長大的,他沒有禮貌還是總罵你。你怎麼能聽他說的話呢!」
這次的探監時間快到了,但對紀邈這通控告,陸承安依然花費了一些時間來思索。
再開口時,他仿佛沒有把紀邈當成將他生下來的爸爸,而是令他厭煩的陌生人。
「爸爸,你知不知道,星際聯盟高中有硬性規定,只要以全校前十的成績考進去就可以學費全免。」陸承安說,「我高一入校的時候,成績排全校第七。」
紀邈怔住了,惶惑不解。
他眼裡肉眼可見地添上一份慌亂,好像害怕再繼續聽下去。
陸承安語速加快:「我不是靠你用身體幫我交學費才上的高中,我是自己考進去的。我一直是這麼以為的。但有一天我突然在你身上聞到夜來香的味道,那時候我高一剛開學半個月。我意識到,也許你從來都不認為我是靠成績上的高中,也許你從來都認為我是靠你才得到的一切。」
紀邈雙手揪住胸口衣服,喃喃地說:「你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