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沒長眼睛,但這個反手找腺體,並把阻隔劑等類似物品貼得又正又齊的舉動他已經練得相當熟練。
重進客廳後,陸承安發現被命令坐回到沙發里的景尚,手中仍端著那杯涼白開,看容量一點沒少。他就那麼盯著陸承安,視線沒挪動過分毫。
陸承安在門後推開他,不准他再咬,景尚看他;打開燈後肉眼要適應光亮,陸承安倒水,那雙深紫色虹膜後面的瞳仁正常縮小,景尚看他;陸承安回臥室拿創可貼,進去再出來,所經之處就那麼點範圍,景尚還看他。
實話說,要不是陸承安年少時就被景尚這種猶如死掉十年似的男鬼眼神盯過不止一次,他可能會害怕、戰慄。
可現在被這種尤為熟悉、甚至比那時還要濃郁過分的眼神凝視,陸承安只覺渾身舒爽。
「喵嗚~」
客廳安靜好大一會兒,『陸承安』察覺到安全,從沙發底下冒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它拖著自己吃胖的身體擠出來時蹭過景尚的制服褲腿,幾不可察。
景尚低頭看。
陸承安求夸似的說:「我們的兒子可愛吧。」
「......很可愛。」景尚說。
他的手指往下摸去,手指堪堪停留在『陸承安』頭頂就被它跑了。只有翹起的尾巴尖施捨般地觸及指腹,轉瞬即逝。
小貓早已忘記景尚身上的氣味,這些年也沒有羅曼尼康帝的信息素給它聞。認不出來正常。
他們需要重新熟悉。
「以後對他好點,他會再喜歡你的。」陸承安沒管貓,問景尚,「吃晚飯嗎?」
景尚盯他:「你吃嗎。」
「我肯定吃啊。」
「嗯。我吃。」
「我做飯不好吃,訂兩份外賣吧。」陸承安掏出手機,走過去坐到景尚身邊,跟他一起看晚飯軟體,挑選想吃的,「諾,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景哥,在部隊那麼久你是不是都要跟社會脫節了啊。」
他們胳膊挨著胳膊,肩膀擦著肩膀,彼此的大腿外側互相緊貼。陸承安抽走景尚手裡的水杯放到茶几上,然後用手扒住景尚肩頭,下巴墊上去。
微側的面孔朝著景尚的臉。
「我讓你看手機挑晚飯,你總看我做什麼?」陸承安和景尚對視,手機屏幕很快由於無人問津暗下去,「現在我看你,你看我,誰買晚飯啊?」
「陸承安。」
「嗯?」
「我很想你。」
「......」
「陸承安。」
「......幹什麼?」
「我真的很想你。」
「......」
景尚喊道:「陸承安。」
「......」
陸承安咽嗓子,決定最後應他一聲:「嗯。」
景尚錯眼不眨,輕之又輕地低聲問道:「你不想我嗎?」
「......」
以前幹過那麼多次,情話一次沒說過。他們倆的嘴都像抹過毒藥似的想毒死對方,陸承安雖然不再說謊話,但真話實在難以啟齒,他還沒學會。
反倒景尚幾次三番的直白讓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大家分開的日子相同,陸承安又不能找人練習情話學不會情有可原吧。
可景尚也不能啊。
......他特媽怎麼回事?
找小三啦?
如果陸承安能看到景尚在部隊裡寫過的11年日記,摞起來有幾米高,大概能懂怎麼回事。
「你好肉麻啊。」陸承安說道,趁由內而外要散發出來的熱意還沒染紅臉頰,他攥緊手機要坐對面,被景尚一把扣住手。剛起來的身體瞬時坐回去,重心不穩,陸承安倒進景尚的懷裡,頭頂繼續落下詢問聲,「你不想我嗎陸承安。」
「......」
「靠,嘴巴給你親了,腺體給你咬了還都特媽給你咬出血了你問這種話?有病吧!」陸承安想打人,兩隻耳朵漲得通紅。手機在爭執中掉落,羊絨地毯吸收掉那點聲音,引不起注意。
憤怒和羞恥相融,陸承安一手摸到景尚腺體。
他和景尚同樣是Alpha。
現如今分化等級2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