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自小尊貴,又是個未出閣的男子, 對這些後宅之事都來自一些個話本, 還專是些情愛酸事
要讓他能在這事兒上幫他,他才真是傻了
耶律連光坐起身來看著白長弦, 曲指彈了他腦門一下, 但其實根本沒用力
白長弦卻捂著腦門後退一步,眼神訝異地看著他
「呀,連光, 你打我做什麼?」
「你呀,真是天真,如若葛貴君只是那麼催催也就罷了, 我只當耳旁風一聽便過,可問題就是他不只是催,他還……」
說到這兒,耶律連光頓了一下,思考著要不要說下去,又想著白長弦反正也是快要成婚的人了,知道些這樣的事兒於他應該也沒壞處,於是又繼續說了下去
「他還去找一些個大夫尋些求子嗣的藥物偏方,每每我來都要先催促一頓然後將那些東西一股子都給我,下次我入宮便要詢問我效果如何。」
聽到這,白長弦皺了皺眉問他:
「偏方?可是沒有根據的藥如何吃得?若是傷了身體,害了根本改如何是好,那……那到時候得不償失要怎麼辦?」
白長弦越說越覺得急切,兩步走上前拽住耶律連光的手便要往外走
白長弦的力氣肯定是不及耶律連光的,但不順著他的方向又怕將他傷著,於是耶律連光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拉著白長弦
「不是了了,你要帶我幹什麼去?」
「我帶你去找二姐姐,關乎你身體健康這樣重要的事,她怎麼能放任葛貴君這樣欺負你,她簡直是……是個負心娘!」
耶律連光見他為自己氣成這樣,心下覺得溫暖,只是還是將人拉住,勸慰道:
「好了,是我沒有告訴你二姐姐的,我只說葛貴父催促子嗣之事,並沒有同她說這些,並非是她不管。」
聽耶律連光這麼說,白長弦更氣了
「你為何不同她說這事兒,你不是最是精明了嗎?這事這樣重要,你卻由著自己受委屈,你莫不是個傻的?」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讓白長弦來說自己傻,耶律連光又無奈又好笑,拉住他的手道:
「好了,此事雖關乎我的身體,可我也不是就由著葛貴父來的,私下回去也會叫人來看這方子,若是真的有問題我便不用,若是好的,用用也未嘗不可。」
「那你為何不同二姐姐說?」
白長弦還是抓著他詢問
「我……」
耶律連光頓住
「說啊,你為何不同二姐姐說,莫不是你覺得她不會護著你?」
「我倒不是因為這,你二姐姐我是清楚的,若是告訴她,她定是會為我說話的,可是……可是那是葛貴君,是她的生父,我不願她因為我同葛貴父鬧不愉快,這些我都能自己解決的。」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原因耶律連光沒說,因為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葛貴君此前曾對他說,若是他不能早早替白瀟誕下個一女半兒的,怕是為著子嗣著想,他便要為白瀟尋側侍了
白長弦聽了這話,不解又詫異地鬆開耶律連光的手
「連光,你何時變成這樣了,我明明記得你是最不好委屈自己的,你明明……你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我該是怎樣?」
耶律連光笑著,本想打趣他,卻不料白長弦神色認真,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你合該是恣意又大膽的,而不是瞻前顧後,為了誰而小心翼翼的。」
白長弦這話讓耶律連光愣神了好一會兒,半晌輕笑出聲,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頭,打著馬虎眼道:
「哈哈,不愧是要成親的人了,了了說話倒是愈發有條理了,看來日後成了親,定是不會叫攝政王欺負了。」
白長弦沒有理他的打話,只是默默看著他不說話
耶律連光心中覺得沉悶又有一種異樣的難過,不知道如何破冰
就在兩人僵持著誰也沒說話時,一個玄色身影出現在院中,引得院子裡的侍人紛紛行禮
「見過二皇女。」
兩人詫異,順著聲音向後看去,白瀟朝兩人這邊走來,神色看不出喜怒
「怎地在這處站著,這是怎麼了?」
看著兩人氣氛不對,她先是笑著問站著的二人
白長弦本想說什麼,透過白瀟的頸側卻見耶律連光在她身後暗暗朝他搖頭
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法,但白長弦到底也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什麼也沒對白瀟說,隨便扯了個由頭回她
「二姐夫說我看的話本子不好看,我同他講理呢。」